“住手。”店主人喊道。
士兵说:“你以为你算老几?”
“我叫保罗·贝尔,这是我的房子。”
“哦,很好,保罗·贝尔,如果识相的话,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你们以为穿上军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保罗的口气里含着轻蔑。
“不错。”
“那么你们到底穿的是谁的制服?”
“王后的。”
保罗回头说道:“贝茜,快去把约翰治安官找来。如果有人要在我的客栈里杀人,我得叫治安官来做证。”那小姑娘跑开了。
“这里没有人会被杀死,”那士兵说道,“乔比已经改变了主意。他决定带我们去他劫掠了两个死人的地方——是吧,乔比?”
爸爸说不出话来,但他点了点头。那人放开了他,他跪倒在地,大口地咳嗽和呕吐起来。
那人打量了一番这家其余的人:“还有那个目睹了打斗的孩子……”
格温达惊叫道:“别!”
那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是这个丑丫
头,没错。”
格温达跑到了母亲身旁。妈妈说:“马利亚,圣母啊,救救我的孩子吧。”
那人抓住了格温达的胳膊,粗暴地把她从妈妈身旁拽开。她大哭起来。那人恶狠狠地说道:“闭嘴,安静点儿,不然我叫你跟你那倒霉的爸爸一样。”
格温达使劲地咬紧牙关,停止了哭叫。
“起来吧,乔比。”那人一把把爸爸拽了起来,“打起精神来,你和我们一起骑马去。”
另一个人收拾起衣服和武器。
他们走出客栈时,妈妈发疯般地叫道:“全都照他们说的做吧!”
那两个士兵有马。格温达骑在那个年长的士兵前面。爸爸被放在了另一匹马同样的位置上。爸爸有气无力地呻吟着,因此只能由格温达带路。她今天已经去过那里两次了,所以清楚地记得路。骑着马要快多了,但当他们赶到那片空地时,天仍然快黑了。
年轻的士兵揪着格温达和爸爸,年长的士兵把他们同伴的尸体从灌木丛中拖了出来。
“那个托马斯一定是个手段高强的家伙,他竟然把哈里和阿尔弗雷德全都给杀了。”那年长的士兵一边打量着尸体,一边沉思着说道。格温达明白了这两个人还不知道有其他孩子。她本来会承认她不是一个人来这儿的,其中一个人是拉尔夫射死的;但她吓得说不出话来。“他差点把阿尔弗雷德的头砍下来。”那士兵继续说道,他转过身来
看着格温达,“他们说没说起过一封信?”
“我不知道!”格温达终于喊出了声,“我一直闭着眼睛,因为我吓坏了,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千真万确,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会说的!”
“就算他俩先从他手中搞到了信,他把他们杀了后,也肯定把信拿回去了。”那士兵对同伴说。他看了看空地周围的树,仿佛信也可能藏在枯枝败叶之间。“信现在也许在他身上,在修道院里,我们要想抓他,就不可能不亵渎修道院的神圣。”
另一个说道:“至少我们可以准确地报告发生了什么事,并把尸体带回去举行个基督教的葬礼。”
这时突然一阵骚动。格温达的爸爸挣脱了那个士兵,冲过空地。那士兵起身去追,却被那个年长的士兵拦住了。“让他跑吧——现在杀他还有什么用?”
格温达开始抽泣起来。
“这孩子怎么办?”年轻的士兵问道。
格温达确信他们会杀了她。她泪眼模糊,什么也看不见。她哭得非常厉害,竟无法开口求饶。她就要死了,就要下地狱了。她毫无办法,只能等着那一刻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