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纤细手腕搭了男人温热有力的掌,永宁呼吸一窒,眼睫轻颤,视线被团扇遮挡,看不清男人的手,触觉在此刻被放大,让她莫名想起夜里他擒住她手的凶猛。
须臾,男人扶她起身,手腕上的握力有些大,她疼却不敢出声。
刘胤敛了敛眉眼,松开她的手腕,她肌肤小气,皓白腕子留了几道红色指痕。
眼前的人还举着团扇,刘胤语气不佳,烦恼说道:“倒是学得认真。”
永宁听见他的不悦,慢慢放下团扇,“皇兄派嬷嬷教导,臣妹不敢懈怠。”
刘胤打量她一眼,眼底冷了几分,“伶牙俐齿。”
“拜堂礼仪可以不用学了,接下来孙嬷嬷教授的,念念可要好好学。”
他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似笑非笑,看得永宁头皮发麻,心脏狂跳,脸颊不争气的又红了。
嬷嬷如今教的那些是夫妻间最亲密的事情,但从他口中说出来,仿佛有着另一层深意。
刘胤又道:“朕得空再来抽查。”
永宁脑中轰鸣,有什么东西在脑中怦然炸开,一抬头便对上男人幽深的眸。
似鹰隼觅食,带着几分凶色。
永宁心里蓦地一紧,无奈之下低低应声下来,“臣妹明白。”
她总是如此乖巧,刘胤伸手,抚摸永宁的头,毫不吝啬地夸了一句,“真乖。”
永宁脸上的红晕t尚未消退,难以启齿,他明知教的是什么,一本正经地偏让她认真学,甚至他……他还要抽查。
刘胤并未再说什么,也并未久留,仿佛就只是来例行抽查而已,永宁却因为他的话,诚惶诚恐。
依照天子的性子,他确实会说到做到。
他会如何?会依着册子上的每页,细致入微地抽查吗?
永宁忽然间双腿一软,跌坐在他方才坐过的扶椅上,无助的恐慌随之袭来,她试着站起来,然而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探起来的身子因双腿无力支撑,又重重地跌回椅子。
半下午的时候,孙嬷嬷又来了玉芙殿,拿出栩栩如生的道具,与永宁逐一细说。
“若是驸马爷不得力,还需殿下您扶着他的腰,当然驸马爷正值壮年,这种情况极少出现,您知晓便可。”
“为夫家开枝散叶乃是新妇的本分,殿下和驸马不必匆匆结束离去,应多多温存,不出半年定能有喜。”
永宁面红耳赤,透过册子上的小人影,脑中闪过的不是陆涿绪,反而是天子健硕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