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茜来回转了两圈看包青还没回来,就到正堂,打开灯站在那块拓印下面微微皱眉。
拿手机比对着在豆豆家乡拍的图样,当时洞顶的戏子们都是没有四根手指的,而他们拿回来的那快浮雕却有手指,此时被放在盒子里,和那个鬼钟一起锁在了包青的保险柜中。
正百无聊赖,就看到包青皱眉从外面回来,宝茜刚要上去打招呼,却发现他脸色不太好,似乎心思沉重。
微微一愣,很少在包青面上看到这个表情,“回来了,怎么了?”
“梁子可能出事了。”
宝茜惊讶,“怎么回事,不是说和人下墓发财去了吗?”
包青点头,“下墓这事一般都不会大张旗鼓,所以我问了好几个朋友都不知道情况,他铺子里的伙计也只说他走之前交代采买东西,之后人就没了,不过不是自己去了,带了铺子里一个能干的伙计。”
摇着头,“可是两人都没音讯了,一开始还两天发回来一个信息。”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照片,“他给店里的伙计发了这个图片,让查查是哪个年代的。”
宝茜低头一看,那图片不是很清晰,但能看出是壁画,似乎是叙事图,有刑场有作法的法坛,壁画构图很简单。
照片一共两张,还有一张是梁子发的自拍照,但面目严肃不像是拍着玩的,人只在画面的左半边,右边是一个山洞。
宝茜并没看出什么。
包青继续道,“伙计没查出这图案具体哪个朝代的,不过应该是南北朝往后唐前的,因为作画风格和那个时期很像,再之后梁子就没来过消息了,他伙计打过电话都是无法接通,我猜是到了没信号的地方。”
宝茜皱眉不知道包青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忧郁,他们之前在豆豆家乡也处于没信号状态啊,这不代表出事了吧。
包青却脸色凝重,“我向他店里伙计细细问了中间人的事,伙计说这活确实是那个中间人介绍的,本来是介绍拓印生意,没想到那边就是中间人,伙计说了那个拓印和我家的很像。”
包青眼神如聚,宝茜心里一跳,什么意思?
“我猜梁子也意识到可能是戏曲人物图的拓印,结果没想到是中间人,伙计说梁子直接就去质问了,差点打起来,主要当时柳大生的事给我惹了挺大麻烦,这事梁子一直耿耿于怀。
伙计说那个中间人没躲也没跑,说起柳大生似乎也恨得牙痒痒,说要解释还要介绍生意,和梁子一起吃饭去了,伙计没跟着,只有梁子和中间人,也不知道两人那顿饭说了什么,梁子第二天就兴冲冲的叫伙计准备东西,带人下墓去了。
梁子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很谨慎,所以,我猜这个下墓的大头因该不是中间人,而是足以让梁子信任的人物,所以梁子才会带人参伙,而且这个墓一定很肥,不然他不会亲自下墓的。”
说到了最关键的,“伙计也不知道梁子参加的是谁的生意,但是京城干这个的,就那么两家,这个半仙也应该知道,凡是在京城混过的,就拜两个地头蛇,一个是花臂虎,一个疯子杨。
所以我叫人帮我注意了,看谁的手下最近少人了,下墓这事都能找到梁子,可见这次去的人肯定挺多,果不其然,还真让我打听出点消息,不过不是好消息,那个叫花臂虎的一个小弟尸毒入体,送第一医院抢救了,所以我怀疑,梁子他们在墓里是出事了。”
宝茜彻底愣住,看到包青双手搓着脸焦虑的不行,想安慰几句又不知道该如何,叹了口气,“那你现在是打算找人?”
其实她的意思是,要是死了是不是去收尸?
下墓这件事宝茜不太熟,但读研究生的时候,宿舍有个室友是考古系的,和导师下了一个墓,上来的时候直接沼气中毒住院了半个多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在墓里划破了手臂,整条胳膊都烂了,差点截肢。
宝茜当时护理了几天,对下墓的印象就停留在腐烂这词上,所以现在也说不出来好话安慰包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