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周承远哪里招惹了徐纾言不快,这就被打击报复回来。周承远可是当今太后的亲弟弟,徐纾言也敢给他使绊子,就算贵为九千岁但终究是个太监,当真是无法无天!
文武百官都在小声交谈着,可无一人敢提出异议。
“臣接旨。”
一个身穿绯色朝服的男人出列,看年岁约莫中年,与乔愈年年纪相仿。身材魁梧,五官端正,透着一股凛然之气。
郑冬青表面淡定接过圣旨,但心理却直犯嘀咕。郑冬青是武官,性格豪爽耿直,平日除了上朝就是呆在军营里练兵。虽素日来听闻过九千岁威名,但与徐纾言却是从未有过接触,与司礼监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顾昀之面容清俊柔和,安稳的坐在宝座上,看着下面的朝臣讨论,一言不发。
待郑冬青接过徐纾言手里的圣旨,才开口,正色道。
“昨日掌印说郑卿原是肃州人,更了解肃州地势地貌,且郑卿和乔将军私下里素来交好,因此朕与徐掌印商讨以后,认为郑卿实乃最佳人选。”
徐纾言眼睫低垂站在旁边沉默不言,但下面群臣的视线却时不时瞟向他,心里想着看来郑冬青果真是傍上了九千岁。
皇帝已经发话,群臣只能应声附和,唯有武官为首之人,面沉如水,抿唇不语。
接下来的朝会便没有什么要事商讨,只定下了十万大军将于三日后出发。
下朝后,顾昀之离开,群臣三三两两谈论着,走出大殿。
徐纾言今日不歇在宫里,也随着百官离去。刚出大殿,一个浑厚的声音便叫住了徐纾言。
“九千岁留步。”
徐纾言站定,随后转过头去,身后一个大臣向他走来。穿着正一品服制,身着紫色圆领窄袖袍衫,正是太尉周承远。
“人多耳杂,烦请九千岁借一步说话,”周承远面色如常,只盯着徐纾言的双眼晦暗不明。
徐纾言走在前头,脊背挺直如竹,身形修长,看不出一丝谄媚。
周承远跟在身后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在徐纾言转身后又端正神色,道。
“不知微臣哪里不当,惹九千岁不快。”周承远看似放低姿态,眼睛却直直盯着徐纾言。
“周太尉何出此言,咱家和太尉又能有什么嫌隙?都是为了圣上,为了百姓。”徐纾言四两拨千斤,不正面回应周承远所问。
“是的是的,你我皆是为了江山社稷。但圣上金口玉言,今日却突然改了注意,微臣当真是惶恐难安,还望九千岁解惑。”周承远压着情绪,沉声恭敬道。
“圣上的意思,又岂是我等可以揣测的,既已任命郑大人前去,定是圣上觉得郑大人合适。”徐纾言瞥了一眼周承远,不紧不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