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耿秋月与袁少安进了果林深处,同样长不出顺风耳,完美错过了如此震撼的八卦,于某棵朽了大半的枝杈的枣树下一前一后驻了足。
停下步子,耿秋月微微垂眸扭着巾帕并未转身,也不发一语,静待着身后人先开口。袁少安似乎觉出这不同寻常的暧昧气氛,却是一下不大适应,略顿了顿,旋即清清嗓子翘起嘴角,尽量表现得一如往常,
“不是有事儿吗?愣着干啥?说呗。”
这个死人!
秋月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这根木头桩子简直气死人,亏她原还想着这人能说出点啥来!
气恼交加,秋月回转过身来狠狠瞪了眼前人一记,粉面通红,三分因了羞,七分因了恼。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那你的世杰哥隔三差五来找你岂不是天要塌了?”
这女人莫不就是来找茬的?
望着眼前这张羞恼不悦反正浓浓酸味的娇容,少安暗觉好笑,心情登时飞了天般美妙不可言,抱臂歪头,咧嘴呲出一排白牙,
“啧啧啧,行啊耿胖妞,我才发现你就是个大醋坛子呐!”
“你也是定了亲的人了,陈公子喜欢男人,你不该避避嫌么?我是不是吃醋,都有理说你!”
都已是未婚夫妻了,这个死娘娘腔还是待她那般无礼,还是十句话八句来气她,秋月想想就觉得委屈不甘。
戏谑调笑也该有个度,袁少安见好就收,如今切切实实感觉出耿秋月对自己的心思,她心内的压力也就愈大。若是对方如当初彭春儿那样,已对她的身份了然,那她顺了着自己的心意,接受对方,甚至与对方真情告白,也未尝不可,何谈眼下的骑虎难下,进退不得。
万千思绪在心头过了数十遍,末了,少安的脸色稍稍正了正,开口道,
“这个你还真用不着操心也用不着吃醋,人家陈公子喜欢男人,肯定跟我成不了的!”
点子
“为啥?难不成因为你太娘了不像个男人?”
“……”
少安一口气噎在喉间,上不来下不去险些憋死。她现下一想到已与眼前之人定了亲就心生恐惧,将来若真把她娶回家,不知会在哪一日被她活活气死。
见少安脸色发绿欲怒不敢言的悲伤模样,秋月颤颤眉毛软下语气,
“你从前跟刘望喜一块玩儿村里人都说闲话,更何况那个陈公子,别啥事儿都不关心的,我可不想将来被人说嫁了个爱勾搭男人的娘娘腔!”
“得了吧耿胖妞!吃醋就吃醋吧,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爱跟谁一块玩儿是我的事,你还没过门呢就想着管我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