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栖从善如流地改变主意,“吃黄焖鸡。”
寇栖和林牧时起了矛盾又和好如初的消息,被好事者添油加醋地说给陆今安听。
“那就是个傻子,还以为寇栖是舔狗,觉得寇栖吊死在了林牧时那棵歪脖子树上。”好事者说着说着给自己说得唉声叹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同样吊在寇栖这棵歪脖子树上,“他明显就是喜欢征服直男,一口一个他不喜欢男人,其实是怕人家上钩了之后找他负责。”
“我说陆今安,你也要小心点。”
陆今安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不妨碍他知道对方在说寇栖的坏话,“他对我没那个意思。”
离我远点
说闲话的那个家伙才不管这些,他自有一套判断标准,见陆今安冥顽不灵,他冷笑一声,“确实,你比起林牧时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陆今安眸色沉了下去,平淡反问:“那你呢?”
堵了对方一个哑口无言。
陆今安上完课便直接去了医院,他奶奶最近的情况不太好,他不放心。
寇栖和林牧时吃过饭后,垂头丧气地回到宿舍,没办法,他本来想在今天得到“朋友”名分的,结果失败了不说,还不小心把人给惹恼了。
他想不通,碎碎念,“我说对他好不是将来式吗?还没发生,他怎么就能说我在骗他?”
锅盖头舍友凑热闹,跟着一起分析,“是不是他发现你脑袋早就没事了。”
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吧?寇栖不能确定,“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以至于他在下午上课时还在纠结自己被说成骗子这回事。听说了中午的事,上赶着要安慰他的人不少,但毕竟是有前车之鉴,也不敢再说林牧时的坏话了,只说自己绝对不会态度恶劣,试探用这种方式进行拉踩。
至于林牧时本人,已经回到了家。
这也是今天寇栖跟他上课,而并非他陪寇栖上课的原因。他父亲在早上下了最后通牒,要求他必须回家,然后一起去探望他在疗养院的母亲。
这个家,任谁看起来都该是个温馨到毫无烦恼的地方,一眼望过去几乎没有能归在冷色调的东西,大片大片的暖白,阳光透过敞亮的落地窗照射在木质地板上,桌上摆着每日换新的向日葵。随便走上两步,便能看到被精心装裱的照片,照片中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严肃耐心的父亲、温柔美丽的母亲以及——
穿着可爱小洋裙的孩子。
林牧时站在照片前,长久的凝视,在听到脚步声时错开视线,发出一声嗤笑。
“你就打算这样去见你母亲吗?”林父眉头皱出川字,将不满意写在了脸上。
林牧时作为被训斥的一方,显得淡定过头了,就近坐到椅子上,“反正我怎么样,她都不会满意。”
林父一拍桌子,厉声道:“你就忍心看你妈一直那样吗?她那么难过,都是因为——”
“都是因为你。”林牧时掀起眼睫,嘴角抿得平直,偏冷的声线现在像是能掉出冰渣子。说了一次还不够,他还要再重复一次,“都是因为你,一直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