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序怀开门,一股肉汤味弥漫在客厅里,应该是舒绘正在厨房煲汤做饭。
听到开门的动静,舒绘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是小怀回来了吗?”
“小怀回来了。”夏承关好不容易也在家,他提着拖把杆,从书房出来。
“爸。”夏序怀换鞋进来。
“正好可以吃饭了,进来帮我端一下菜。”舒绘冲外喊了一声。
父子俩走进厨房,端菜的端菜,盛饭的盛饭。
三人在饭桌旁坐下,舒绘问道:“今天运动会怎么样?好玩吗?”
夏序怀点头:“还好。”
饭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但夏序怀碗里只有半碗米饭,显然没什么胃口。
“小怀,明天要不要带些鸡汤去学校?”舒绘看着他的碗底,心里叹了口气。
“你阿姨今天熬的汤很香。”夏承关已经喝了一碗,还有些意犹未尽。
上次带的猪肝汤喝完了,舒绘后来又接着熬了好几天不重样的汤,但夏序怀没再带去学校过,反而全都进了夏承关的肚子。
“好。”夏序怀顿了一下,然后答应下来。
舒绘大喜,拍开夏承关想要盛汤的手,把那锅没怎么动的汤端回厨房。
“不是,小绘……我这……”夏承关看看两人,最后无奈放下手,夹起了其他菜。
第二天中午,郁白照常在食堂打了满满一小盆饭,然后找到一个空位坐下。
还没等他开始吃,对面忽然坐下一个人。郁白刚抬头,面前就多了一个空碗。
夏序怀好像是故意跟着他的,两手空空地坐着,跟整个食堂正在吃饭打饭的人都不一样。
“人太多,排不上队。”夏序怀淡淡道。
郁白去看窗口,果然每一个窗口都排了很长的队,要是现在去排的话,可能就吃不上饭了。
“所以?”郁白收回视线,盯着面前的空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的饭,分我一点。”夏序怀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甚至还冠冕堂皇地解释了一句,“而且我吃不完,某人可能又会说我浪费粮食可耻。”
郁白皱眉,确定了他说的“某人”是谁,但是他明明从来都没有这么说过!
不过,想到昨天运动会夏序怀背着他去医务室,后来还留下来照顾他,郁白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郁白握紧筷子,有点不情愿地扒了些饭菜给他,还好夏序怀也没有要很多,不然他就吃不饱了。
郁白端回自己那大半份饭埋头吃,刚开始还有些愤愤,但后来就忘了这点不愉快,专心吃起来。
等他吃完,一碗热乎的鸡汤被推到他的面前。
夏序怀一边把剩下的汤倒进自己碗里,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礼尚往来。”
那碗汤里还有两个鸡腿,郁白低着头看,一时没有说话。
明明刚吃过饭,郁白的脸却又白了几分。他猜想,夏序怀可能已经知道了。因为家长会陈凭说的那几句话和运动会他晕倒的事情,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他的家境,从而怜悯同情他。
沉默片刻,郁白才低声说:“我不用,也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可怜……”
“你想太多,”夏序怀打断他,“昨天舒阿姨问了我关于运动会的事,她听到你弱不禁风到跑步还能低血糖晕倒,所以同情、可怜你,特意熬了汤让我带给你喝。”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夏序怀在“弱不禁风”“同情”“可怜”等词上面加重了语气。
“你不喝可以自己和舒阿姨说,汤凉了之后我会全部倒掉。”夏序怀似乎真的不关心他到底怎样,只是慢慢喝着自己的那份汤。
郁白有一点生气,他瞪着夏序怀,质问他:“那你为什么还要分走我的饭?”
“因为我真的吃不完。”夏序怀语气平淡,无辜地讲述一个事实。
看着郁白愤怒地吃完了肉和汤,夏序怀才无声地弯了下唇角。
等他们吃完回去,班里正在闹腾,好像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陈凭站在讲台上,大声朗读手里的表格。
“蒋鹂,女子标枪第一名!鹂姐,以后您就是我亲姐!”陈凭双手合十,冲坐在下面的蒋鹂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