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词安抱臂冷冷看着他:“小侯爷您都是快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不明白洁身自好这个道理?您不要脸面,我们昭昭是女娘,总是要顾忌着些的,各自安好就是了,何必再纠缠。”
裴清川冷眸看着他,扬了下唇,道:“我是要成亲不错,可如今闻昭不在,这事如何能成?”
这厚脸皮,林词安一时气急,脸色沉了下来,也不想同他迂回。
“她不在我这儿,小侯爷,若是你处理不好自己家里的事,何必再牵扯她蹚你这趟浑水呢,不若早些断了吧。”
“不可能。”
青年声音不高,却满是坚定。
“可能不可能的,也不是你说了算。”林词安右手捏着书,轻敲着另一只手,倚在门框处,看着廊下逐渐减少的阴凉,声音淡淡地,“再说了,不是你的终归不是你的,欺瞒哄骗来的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你说呢?”
裴清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底隐隐带着怒火,后者同样冷眼看回去,丝毫不惧:“何必呢,小侯爷,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你封官进爵、娇妻在怀,又何须再费劲找她一个不相干的人呢。”
他说的刻薄,裴清川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任由他奚落,面上没半点儿不悦,林词安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心里头很不得劲。
他冷脸看着裴清川,只等着他露出不满来。
“今日叨扰了,回头我会亲自来赔礼道歉。”知道闻昭不在此处,也清楚从他这里是问不出任何话来,裴清川也不再多言,颔首转身就离开,“至于旁的,是我同她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教。”
“可她说,她恨你。”
裴清川脚下踏空台阶,打了个趔趄,好在他惯常习武,很快便稳住了身形,外人看也瞧不出任何的异常,只他脚踝处有阵阵微痛传来。
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蜷紧,青年的声音冷静又沉稳:“我不在乎。”
虽是一时在口头上得了逞,可林词安却没有半分获胜的喜悦,看到脚下生风一般离开的人,心绪愈加的陈杂起来。
“方才那便是那位小郎君?”
舒妈妈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亦望着裴清川离开的方向。
林词安收回视线,说是。
“倒真是贵气逼人,只是可惜了。”她略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句。
林词安垂下眼睫,看着她认真道:“母亲,谨言慎行,这是她的选择,你我该向着她的。”
儿子自幼长于自己眼皮子底下,舒妈妈还能不知他的想法,只是到底是年龄大了,见过太多事,心里难免会想的更多些,毕竟爱不是长久之计,可银子和家世都是实实在在的看得见的。
但如今这时机,既然昭昭都做好了决定,她自然也不会再多事,只顺着他的意思应了一句说:“这些道理我是懂的,不过口头念叨几句罢了,日后也不会说了。”
林词安点头,随后拾步往门口走去,掀袍蹲下,看了眼仍旧未醒的小厮,随后抬手招了两个人过来,将人给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