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行起身去厨房,那里果然有钟爸爸留给钟妈妈的面。他端出来,又把钟妈妈拉到餐桌边坐下,“先吃饭,吃了再去。”
钟妈妈看着他,眼神像个小孩,过了会儿突然问他:“星星,你疼不疼?”她站起身从壁柜里拿出医药箱,走回来时握住女儿的胳膊,像哄小孩那样轻轻吹了吹他昨晚摔破的手肘:“妈妈给你擦药。”
宋谨行身体有些僵硬,任由她拿棉签沾了碘伏小心翼翼擦拭他的伤口。
哪怕失去记忆,没有清醒的意识,妈妈也总是记得如何照顾自己的孩子。
吃完饭钟母就忘了说要去帮外婆收菜籽的事。
她不知又回忆起什么,坐在房间的书桌前写写画画。宋谨行确认门窗关好没有危险后,轻轻掩上门没有打扰她。
一回头,就看见钟佑抱着一把玩具枪跟在屁股后头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见他看过来,立刻举着枪对准他:“你不是我姐姐!坏蛋!”
宋谨行朝她伸手,钟佑一脸警惕:“干嘛,大坏蛋!”
宋谨行:“吃冰淇淋吗?”
十分钟后,在他怀里舔着草莓冰淇淋的小女孩亲亲热热搂着他脖子:“佑佑最喜欢姐姐啦!”
宋谨行面无表情把她小脑袋推远一点。
和我作对全都得死
抱着钟佑回家的路上,正好在电梯里遇到钟阮星请的保姆。
“哎哟钟小姐,真是好巧啊。佑佑,早上好呀。”刘彩提着菜和两人打招呼。
以前钟家有两个保姆,一个专门做饭,一个专门照顾老人孩子,在钟家干了两三年,经验十分丰富。但好巧不巧,今年过完年,两个保姆都因为私事辞职了,她只好再找。
刘彩就是之前那个保姆推荐的,钟阮星本来打算继续请两个人,但刘彩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个人也能干完两个人的活,她年纪不大,人也精神,试用期干活特别麻溜,看上去很靠谱。钟阮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第二个合适的人,便答应下来,给她开出了高于市场最高价三倍的工资。
宋谨行看了眼笑容精明的刘彩,又看了眼电梯广播上的时间,淡淡开口:“九点半了,没记错的话,你的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
刘彩脸色一僵,没想到平时很好说话的钟小姐会突然发难,只好支支吾吾道:“早上我儿子上班东西掉在家里了,说是开会用的特别重要,我只好跑一趟给他送过去。”
宋谨行看了她一眼:“一个半小时,足够发生很多事,如果我母亲和妹妹因为你擅自旷工出了什么事,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明明还是那张漂亮的脸,可不笑的时候竟然看着如此慑人,那双冷冰冰的眸子像把她钉在了原地,刘彩额头渗出一层细汗,结结巴巴:“对不起钟小姐,我、我再也不会迟到了。”
宋谨行“嗯”了一声,电梯门打开,抱着还在舔冰淇淋的钟佑率先走出去,刘彩在后面偷偷抹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