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正在用早膳,江寄月起身给了他一副碗筷,范廉愁云满面地道了谢,沈知涯还笑他:“这是到我家炫耀来了。”
范廉道:“炫耀什么?我巴不得外放呢,劳什子的翰林学士,谁要当谁当去。”
沈知涯脸色微变:“范兄,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范廉嘟囔道:“原本就是。”
与此同时,骤然响起了急促的拍门声,范廉脸色大变,抱着碗筷起身道:“沈兄可能让我进内室藏一藏?”
沈母脸色也大变:“这莫不是赌坊讨上门了。”
范廉急道:“不是赌坊,是嘉和郡主!”
他来不及解释,沈知涯也不能多问,便把他往内室里藏,几乎是沈知涯关门的瞬间,院门直接被踢开了,一道清丽的声音冲了进来:“范郎,你在哪?范郎?”
进来的是个手握马鞭、身着鹅黄色裙衫的年轻姑娘,一身珠光宝气,瞧着便是非富即贵,何况身边还有那么多仆从供她驱使。
不待嘉和郡主命令,那些仆从就四散开来找范廉,他们行事无所顾忌,饭桌挡道就把整个桌子掀了,手带过去什么花瓶钗环统统被碰落在地。
沈母拦也拦不住,只能喊道:“你们做什么,擅闯民宅,这,这是要干什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陛下是我亲叔叔,作为他的侄女,这民宅我闯了就是闯了。”嘉和郡主看向沈知涯,一笑,“你说我说得是不是啊,状元郎?”
沈知涯虽气,但面上不敢显露一分,道:“郡主,沈某虽未被正式授职,但也非白身……”
“不是白身那又如何?”嘉和郡主嚣张跋扈地接话下去,“在上京随便扔块砖下去就能砸死一片六品官,四品的大臣在本郡主面前说话都要屏息静气,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沈知涯脸色一白。
这样的蔑视,他不是头一回遭遇,可每一回都仍与第一次一般,难以接受。
未几,范廉便被侍卫从内室里架了出来,好好一个新科探花郎,翰林学士,在嘉和郡主面前,和毫无尊严的囚徒般。
嘉和郡主呵斥开侍卫,走到范廉面前:“说好今日要与我回府拜见长辈的,范郎你怎么等都不等我呢?”
范廉愁眉苦脸:“郡主,我与拙荆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绝无和离的可能,你便不要再纠缠我了。”
嘉和郡主拉下脸来:“范郎,你再说一次试试。”
再说一次也???还是说不通,范廉别开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