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延,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回去吧。”
我随口报了位置挂断电话,静静地坐在一旁等。
来往路人的目光让我格外不适。
自从截肢后,苏白洁总以我特别麻烦为由拒绝我出门。
加上身体残疾带来的自卑。
久而久之,我越来越难适应旁人怪异和同情的目光。
“请问你是阿延吗?”怯生生的声音。
我抬头,是一个很好看却不认识的女生。
我下意识挡脸摇头否认。
女生有些失望:“抱歉,你长得很像他。”
“需要帮忙吗?”
此时我拆了假肢坐在轮椅上,左裤脚空荡荡的。
我回拒:“不用了,我在等人。”
女生离开时,还能听到她的自言自语。
“真的好像。”
我苦笑,没想到如今的自己还能被人认出来。
我挪动轮椅坐进阴影处。
可等到天黑,路人走过一波又一波,苏白洁还没有来,手机也没有信息。
划动的手指停留在宋斯年最新的动态上。
“庆功宴,你我的荣耀。”
下边是他和苏白洁正装出席晚宴的照片。
男帅女美,苏白洁温柔小意地依偎在宋斯年怀里,好不亲密。
我甚至忍不住怀疑自己记忆出了错乱,苏白洁真是我的老婆吗?
结婚三年,她越来越抗拒我的亲热。
到后来甚至亲亲抱抱也要推开我。
偶尔我想要发一下我们的合照,苏白洁就会发脾气。
“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别的追求?别老是发这些没意义的东西。”
原来不是合照没意义,而是人。
我苦苦追求多年的事,别人却唾手可得。
我勾勾嘴角,强压下心底泛起的苦涩。
随后自己解决了晚饭,打车回家。
3。
回到家时,苏白洁还没回来。
我小心翼翼地撩起裤脚。
残端处磨出了血迹,我熟练地给自己上药。
按照以往,哪怕家里没人,我也肯定会躲进卫生间偷偷处理。
因为苏白洁最讨厌看到我的残肢。
“方延,你能不能别让我看到它,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