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有一瞬间的不自在,邵韩收紧手臂,安抚地拍了拍。
章怀瑜视线掠过放在她腰上的手,停顿几秒,转移到陈总身上,他懒散地笑了下:“陈总,好久不见。”
若无其事上前,垂眼看几步外的何以宁,“谦叔没来?”
何以宁言简意赅:“临时有事。”
章怀瑜点了点头,“等我一下。”
何以宁微微皱眉,大庭广众之下,偏不能不等他,免得传出继兄妹不和,进而影响骆应钧。
她看着章怀瑜,相较上次见面瘦削几分,更显五官棱角分明,有种陌生的锋利。
章怀瑜朝她笑了笑:“我上个礼。”
不到一分钟,章怀瑜折返,连同陈总一起进入婚宴大厅。
陈总是个健谈的人,一路话不停,倒不尴尬。
可他们座位不同,很快就分道扬镳。
陈总夫妻一走,章怀瑜语气随意:“以后遇见的场合少不了,总不能当陌生人。虽然不是恋人,但是兄妹,对吧?”
事实确实如此,可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知为何她有种毛毛的感觉,何以宁稳了稳心神:“我知道。”
迎宾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大为震撼,只想说贵圈真乱。
座位有考究,倒不用自己找,受到亿点点震撼的迎宾小姐把人迎到位置上后离开。
和章怀瑜同一桌,情理之中,主家当然会把他们安排在一起,意外的是同桌的傅时遇。
正与人闲聊的傅时遇起身,微笑招呼:“何小姐来了。”
“……”何以宁再次无语,贵圈真小。
饶是邵韩都想骂一句脏话,这哪是婚宴,分明是鸿门宴。
安排座位的人是和他有多大仇多大怨。
安排座位的主人家吴宪国正在招待陆淮海,他们是多年老朋友了。
陆淮海知道骆应钧和吴宪国有交情,特意打听过知道对方要来,然后以有生意要谈为由,让吴宪国把他们安排到一桌,想走一走家长外交。
去年发现骆应钧插手明家的事,他当然想知道为什么,正准备查一查。
傅时遇告诉他缘由,让他别管。
陆淮海的表情一言难尽,一边同情儿子,一边琢磨着能不能帮忙。
老父亲的心,谁懂?
大儿子二十五,沉迷研究航天,把实验室当家,忙起来一年都未必能见到人。每次打电话,二句话不离项目缺钱你再捐点,仿佛自己不是爹而是ATM机。
催他结婚就是关键时刻没时间,老弟先来。
催小儿子就是长幼有序,大哥先。
难得在前丈母娘软磨硬泡下同意相亲,都以为能修成正果了,却无疾而终。
两个儿子不急,可陆淮海有点急,和他岁数差不多的朋友都当爷爷了,就他没有,他眼馋人家的孙子孙女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