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长林收起微讶的目光跟上他,一路沉默着走在旁边。
“蒋辽?”
出了杂货铺走在街上,蒋辽正盘算着还要买什么突然听到自己名字。
在他几步开外的酒馆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深色短打肤色晒得有些黝黑的高壮青年,在他看过去后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还真没看错,你病好能出来了?”赵潭走近后笑着道,边打量了蒋辽一番。
前两天去看蒋辽他还躺床上昏迷不醒,正要再去看看他没想到在这碰见了。
赵潭是原主为数不多的朋友,之前又来看过他,蒋辽本也打算去跟他说一声。
“好两天了,来镇上买些东西,正想去找你。”蒋辽笑着说。
“病好了就行,码头的活没了就没了,我再给你留意。”蒋辽病的突然,码头的活多的是人干,赵潭虽然混了个小管事但也没办法。
“我打算先进山打猎看看。”蒋辽谢绝他的好意。
“打猎啊……也成,”赵潭拧眉想了想,说,“不过你以前都没打过猎,我还是先给你留意着吧。”
赵潭不干活的时间就喜欢到处溜达,他这次过来是给人打酒,没聊多久便先回去了。
蒋辽和廉长林继续走去肉铺,到的时候肉铺里的肉都是人挑剩的,不是很新鲜。
天太热买回去吃不完不好放,蒋辽只买了一斤半,花了三十文。
回去看到街边有摆摊卖鸡蛋的,想到家里的母鸡下蛋不稳定,廉长林这身板得每天吃个鸡蛋才行,蒋辽走过去大手脚买完了人家的十五个鸡蛋。
手头没有东西装连着篮子一起买了,又多花了两文。
蒋辽给完钱往回走,廉长林抱着一篮子鸡蛋跟在旁边,几次欲言又止。
他现在是看出来了,蒋辽买东西完全没有计划,看到想要的就去买,现在路过布衣坊临时起意又进去了。
明天要去撒稻种,晚稻不像早稻撒完种要盖封闭式的薄膜,六月的太阳毒又多阵雨,蒋辽想要买些能遮阳挡雨又透气的粗布做棚以防万一。
布衣坊里质量最糙劣的粗布也要两百多文一匹,廉长林家的田地有五亩,稻种备了二十多斤,撒完种都盖棚的话至少得买两三匹布才够用。
蒋辽摸了摸钱袋子,打消了念头,他买不起。
两人回到家时还未到傍晚,坐牛车实在太遭罪,蒋辽进到屋里放下背篓,松了松脖子活动身体,然后取下腰间的钱袋放到堂屋贴墙的高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