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恢复了几个月前的模样,再也没有人嬉笑打骂,再也没有人甜蜜相拥,在晨光交错间,剩下的只有院里的那棵老榆树,一年四季见证着这里的光景。
——谁也挣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每当与沈虞之间有烦心事时,苏木都会来苏景店里,只有苏景才是最能理解他之人。
“苏饰”的后堂不大,只有一张四方桌,和几把木椅,算是个招待贵客的地方,伙计们总是每日沏上一壶好茶,桌上放上两盘点心,偶尔还会燃上一盘檀香。
苏木坐于桌旁,垂头丧气之样,面对如今之结果,他亦毫无办法。
苏景只能安慰道:“爱一个人,未必是日日厮守,若见她好,此亦是爱。”
这个道理苏木是第一次听到,在他有限的经验里,他总是觉得爱就是拥有,就是长相厮守,就是娶她,给她名分,生儿育女。
“不能在一起,如何相爱?三哥,四弟不懂。”
“你还年轻,你当然不懂。你这年纪呀,当然想的是日日在一起,夜夜床榻缠绵,可是当你经历过你就知道了,爱亦可以是成全,可以是远远观望,是希望她过的比你好。”
苏景接着道:
“爱不是禁锢,是给她自由。自由是什么,就是她想做什么便能去做什么的自由。你的支持就是对她的爱。”
苏木愣愣的点了点头,这真是前所未有的高深道理,而他,竟然听懂了这里面的含义。
“三哥,我懂了。你这么说,我一下子就懂了。”
苏木兴奋的站了起来,开始思索怎么样给沈虞自由,怎么样让她变得更好。全然忘了他和沈虞分开的事情,至少他依然可以日日见到她,他们在一个府里,她有困难,他亦可以帮她,他会结婚生子,她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苏景抿嘴微笑,四弟终于又往深的一层迈了一步,在感情的世界里,他可以更加游刃有余了。
苏木:“三哥,那眼下我可以帮她做什么呢?让她变得更好!”
苏景:“她最喜欢什么?”
苏木:“银子!”
苏景:“哈哈哈!”
苏景听到这个答案到是丝毫不意外,谁不爱银子呢。况且沈虞更需要,她也有那个能力。在苏景眼里,早已将沈虞当成一个优秀的徒弟,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但是她确实与其他人不同,正如王曼琴一样,这就是商女的不同。
“我说四弟,你看咱俩,双双喜欢的都是同一类人啊!”
“三哥,此话怎讲?”苏木被这句话,说的一下子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