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卿卿跳起来反驳,谢律忽然挑唇:“那个男人,被你送走了吧。”
“……”
你狠。
卿卿长抽了一口浊气,将自己气息喘匀,“世子,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别扯上其他人。”
修严,那么好的修严,他应该恢复自由,去往他新的人生,不要再陷在泥淖里挣扎了。
谢律拿眼尾扫了一眼僵直背脊的卿卿,她的眸子笼罩着一层雾光,濛濛欲雨,谢律不耐烦女人哭,而且相处日久,卿卿从未在他面前掉过一滴眼泪,他突然有几分心浮气躁,急迫地要解决当下悬而未决的问题。
“卿卿,你得相信,不论你把那个男人送到哪里,我——”他顿了顿,笑道,“我说过的,他如何,我说了算,生与死,由我抉择。”
卿卿噗通一声,跪在了甲板上。
声音沉闷得连谢律也不禁回眸,她在河风里跪着,姿态岿然,又卑微地垂着面容,声音近乎祈求。
“世子你不要……动他。”
谢律笑着蹲下来,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迫她抬高视线,昨夜里她还婉娈承欢,任他予取予求,绽放得妖冶妩媚,此刻,这双杏眼倔强而清冷,虽然恳求,却傲然不肯服输。谢律骨子里的邪恶作祟,欺负一个小娘子竟有了快感,他薄唇掀动,问她:
“告诉我,昨夜里,你和他干了什么好事,嗯?”
卿卿怔了怔,她随即想到,谢律在淮安万人之上,手眼通天,他要她,如探囊取物,既已做出决定,如何会不安插眼线盯着自己?
昨夜里,她约了修严在船上,他看见了。
所以他现在约自己上船,是为了报复自己?
卿卿一想到这点,身子禁不住发抖。
好像这个秋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就算是这个季节卿卿泡在冷水里捉鱼,都没有此刻这般寒意彻骨。
卿卿哆嗦着被迫仰起脸看向谢律,在他温柔的逼视之下,身子抖着,艰难地道:“我和修严,已有夫妇之实。”
谢律掐着她的下颌骨,神色不辨喜怒,“你委身与他的时候,也会这样谈条件么?”
当然不会。
她和修严,是发乎于情,两情相悦,比不得谢律横刀夺爱,抢占民女。
她不答,谢律笑道:“我不介意做你第二,不对,算上陈慎之,得是第三个男人。”
他掐她下巴的手改为抚摸,轻拢住她脸颊旁侧的一绺青丝,为她拨弄到耳后,谢律用足了耐心,柔哄道:“卿卿,我想,我应该有几分喜欢你的。你乖一些,一段时间之后,若你听话,我带你回王府,见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