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侯趾高气昂地说:“我乃现任淮安侯,公主殿下的公爹,驸马的父亲!”
穆娜闻言先是微怔,旋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你就是那个绿毛龟淮安侯啊!”
在京城待了几个月,各世家大族的八卦她都摸了个透,包括淮安侯府孩子被调换的事儿。
“你!”淮安侯一张脸霎时涨成了猪肝色,“你个番邦胡女,休要出言不逊!”
“番邦?我们额鲁特部是大周在西境的藩属之一,不是什么番邦。”穆娜挑眉回怼。
淮安侯瞪大了眼,自知失言,急忙噤了声。
不远处,身着一袭竹青色锦袍的清俊男子神色自若,丝毫不参与这二人的对话。
传话的小厮火急火燎跑了出来,“几位请进,禄公公已去给公主通传了,几位先在前厅稍等片刻。”
顾言衡微微颔首,温声道:“有劳了。”
三人迈入公主府的大门,在小厮的引领下来到了前厅内等候接见。
淮安侯开口问:“不知驸马今日在不在府内?”
小厮连连点头,“在的,圣上特意吩咐了,驸马最近都不必前往卫所当差了。”
淮安侯放下心来,“你快去把驸马喊来,我要见的是驸马。”
自从昨日得知西境生乱并且圣上急召驸马,京城上下便流传开驸马要二度征战漠西的消息。
这三人皆是为着此事而来,各怀心事。
前厅,淮安侯等得不耐烦了,连连催促了几回。
坐在他正对面的异族少女嗤笑,“还公主的公爹,驸马的父亲呢!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只能眼巴巴在这儿等着。”
淮安侯脸色阵青阵白,却无法反驳。
数月前他刚得知裴禹瑾非亲生时,冲动之下便佯装自戕,希冀能因此得到儿子的原谅。
没成想,不论是儿子或是公主居然都无动于衷。
眼下他这个驸马之父前来公主府,甚至还要与这些外人一同等候接见!
顾言衡置若罔闻,只气定神闲地端起茶盏细呷了一口。
又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小禄子亲自过来了,“公主殿下接见,请三位移步至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