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村子的人也問盡了,嘴還嚴實一水兒的說不曉得,真他娘的一群刁民!大傢伙兒精神著些,當心有瘴氣毒蟲。」
霍戍一行人埋伏在隱蔽處,看著半山坡上罵罵咧咧揮刀砍著草摸路的衙役。
這都快要日曬三竿了,一群人才開始出來幹活兒,官府倒是會養人,養了一群脾氣還不小的飯桶。
「一把火給他燎了,勞得費些力氣出來找。這東南部地勢寬廣,人煙又少,一來一回累得夠嗆,咋好找嘛。」
「縣太爺也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還叫我們在這頭紮營干,不曉得啥時候才能交功。」
「等真要逮住了那幫子賤民,不好生收拾一頓對不起這些日子的折騰!」
霍戍見此,朝著身側的人使了個眼色,諸人做了山匪打扮,蒙上了半張臉,提著麻袋竄了出去。
「有動靜!」
半山坡的人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立刻警惕了起來。
「誒嘿,爺爺在這兒呢!」
十一沉了個粗獷的聲音,站在高處把手裡的麻袋朝著衙役用力一甩,衙役下意識的橫刀給劈了開。
「他娘的,是毒蜂!」
嗡嗡的聲音直接籠罩而來,一群衙役頓時又跑又跳的,往上跑得太慢,只能朝下頭衝去。
抓耳撓腮不時得發出慘叫來,哭天喊娘的滑稽至極,活像一群下山的猴子。
桃榆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此後每次這些衙役要去尋村落,霍戍便派了人去捉弄,且還專門讓以前做過山匪的人去。
這些人昔時便沒少與官府的人對衝過,現在有的是法子弄他們。
桃榆還做了些草藥粉,讓人去撒在了官府衙役的營地里,專引蛇鼠毒蟲。
這些衙差白日吃癟,回去營地受苦,沒堅持多少日子便喪頭耷臉的跑了回去向官府稟告哭訴這邊匪徒未清,依然猖獗得很,求請縣太爺加大兵力前去剿匪,順道把村子找出來。
這些衙役倒是深曉得縣太爺的秉性,且不論東南部的究竟真是還有匪徒作亂,還是村落里的人偽裝阻撓,總之他們吃癟受挫不假。
若不說東南部匪徒依然成患,彼時縣太爺不但會怪罪他們辦事不利,必然惱羞成怒還叫他們繼續去把村落找出來落戶將功贖罪。
但反其道行之,與縣太爺稟告剷除匪徒,他反倒是不加追責了。
畢竟縣城兵力有限,又有同州前車之鑑,他如何敢公然加大兵力前去剿匪,只怕是動身前往東南部,東北部的匪徒又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