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名富商豪绅,无一例外。
棠舟面色凝重地将一迭厚厚的证据呈了上去,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说道:“州主,除了三十七名死者,属下还探查了宾客名单上没有遇害的两家人,宋家和……陆家。”
宋家是因故没人来赴宴,陆家则是侥幸逃过一死。这是宴请名单上仅剩的没有受害的两家人。
叶挽坐在书案前,仔细翻看着卷宗,头也不抬地问:“如何?”
棠舟道:“宋家有一些疑点,还在继续侦查。陆家暂时没有发现问题,但……”
叶挽抬头看他。
棠舟道:“太过干净。”
陆家是商贾大户,商铺遍及沧州的大县小镇,就算主家没动歪心,但下面的人那么多,不可能全都不动歪心思。
棠舟查了几十年的案子,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虽然九宴的娘亲是棠家人,但他也不会因此偏私。
叶挽思索片刻,道:“继续查下去,没有真凭实据前,一切都只是猜测。”
“是。”
回忆起棠舟的话,叶挽攥紧了手心。
她明明做的天衣无缝。太过干净……是父亲的手笔。
傍晚,慕青脚步匆匆回到陆府。
陆九宴的卧房内,烛火通明,将房间照得亮如白昼。慕青走进屋里,陆九宴正坐在书案后,手中握着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慕青走上前,轻声道:“少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老爷的信替换了。您真的……决定这样做吗?”
陆九宴抬起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时,天空中已是乌云蔽月,一片阴沉。
他没有回答慕青的问题,而是问:“爹的信,有没有被拆开过?”
“没有。”
陆九宴松了口气,“下去吧,把院门关好,今夜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进来。”
其实他并不确定夜鸠会不会大晚上跑到十里坡去看有没有收到什么信,但信已经交出去,便只能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