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人骂了两三个小时,手机都快烧起来了。
柳菲菲沮丧地将手机一扔,趴在床上锤了锤床,无力闷哼了声。
她越想越觉得不解气,自己也去买了一个自己目前能承担的大V号,直接让博主甩了几张聂长欢的照片,那些照片都是她有时候觉得聂长欢实在太好看、忍不住偷拍的。
想了想,她还觉得不够,又蹬蹬蹬地跑到自己的小书房,从抽屉里翻出一张之前给聂长欢办入学手续时剩的一张寸照,用手机尽量拍得清晰了,让一起发了。
但与此同时,岑星月躺在自己的私人公寓里,淡漠浏览着网上与聂长欢相关的消息,大约浏览了十来分钟后,她就没再看了,直接给聂薇拨了个电话。
“你手上的所谓的王牌,还是先不要拿出来了,没用了。”
聂薇压抑不住地觉得难堪,但仍旧努力在岑星月面前维持自己的尊严:“我没有亲自在华城看着,这些人办事就敢这么糊弄我!而且我也着实没有想到,聂长欢能这么快就找到楚郁桥和唐瑶瑶头上,按照我原本的计划,要等到……”
“行了。”岑星月没时间听这些,她偏头看了眼自己那些挂在墙上的得意之作,淡淡补充,“你的王牌,也许可以借给我用用。当然,我事后会给你丰厚的回报。至于我唯一的要求,你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别脏了你岑大小姐的手。”聂薇的语气明显地活泛了些,似乎在笑。
岑星月皱眉,立刻就有些后悔做出这个决定,但是她向来果断、目标明确,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就不再多想。
……
而此时的华城,全然不知自己因为岑星月的话而暂时逃过一劫的柳懿,担心了一夜,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熬过了上午,这会儿午睡起来,她再也坐不住了,撑着已经挺大的肚子从床上坐起身,走到露台上,还是决定打电话问问聂长欢具体的情况。
视线一晃,她就看见聂悦山正和一个年轻女孩并排站在大门处,两人脸上都带着笑,不知道在说什么。
按理说,那小姑娘都已经进聂家这么久了,自己早该习惯了,可这会儿看见,依然难受的厉害。
她只好转身、重新回了卧室。
“长欢?”
聂长欢睡得迷迷糊糊,猛然听见柳懿的声音,吓得立刻就坐了起来,她左右看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在半梦半醒间接通了柳懿的来电。
聂长欢忙整了整精神,开口时已经是一副朝气蓬勃的嗓音了:“妈,你这次怎么一早就给我打电话?”
“你这个小懒虫,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柳懿失笑,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问,“最近在学校还好吗?学习上有没有很吃力?”
“以前在乡村,没什么基础,所以现在学起来还是挺辛苦的。不过您也别太担心,我都勉强能应付。”聂长欢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下周有个小考试,而且我报了一个比赛,最近都要练习到很晚才睡,所以今天才睡到现在这个时间。”
“是吗?”柳懿听着她撒谎,眼角已经湿了。
聂长欢不知为何,对柳懿的情绪变化总是特别敏锐,哪怕现在隔着千山万水,她只是通过她的语气停顿和声调高低,就立刻站起身:“妈……”
柳懿立刻就“嗯”了声,本想遮掩过去,但是她想了想,还是问:“长欢,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聂长欢干笑了下,一时分不清柳懿是在试探还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妈,您怎么突然这么问?”
柳懿回想起昨晚餐桌上的情景,如实跟聂长欢说了。
聂长欢心知已经瞒不了了,还不如坦诚跟柳懿说清楚,以免她担心。
柳懿听聂长欢三言两语略过当年的那件事,心头震荡不已、也难过自责得要命,但隔着这么远,她唯有掉泪。
聂长欢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本打算把自己跟傅行野已经确定关系的事情告诉她,但又怕这对柳懿来说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就只好先瞒着,又说起了网络上的事情。
“妈,您要是不信我真的把这事解决了,您可以现在就下载一个微博看看,看看网上现在对我的评价是不是好多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只要童丽诗发了澄清微博,学校知道我是无辜的,就不会执行开除的决定。”聂长欢顿了下,轻声轻柔下去,“只要能继续念书,其他的都不重要,您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柳懿有片刻的释然,终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