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懒得管你们的事!”王妈妈终于睁开了眼睛。
“我也没打算跟您讨论我们的事儿。”王其实苦笑了一下,“我想说的是我哥,和小包的事儿。”
“闭嘴!”老太太腾地坐了起来,“我不愿意听!你也甭打算劝我,我什么都不想听!”
就在这个时候厨房传来一声惊叫,居然是燕子的声音,这让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能让堂堂法医官也吓成这个样子?
冲进厨房,燕飞正面红耳赤地拿着刀跟地上的鱼搏斗,那条已经去了鳞剪了鳍的大鲤鱼居然还欢蹦乱跳地跟燕子你追我躲,王爸爸在一旁哈哈大笑:“哈哈!这孩子居然能被一条鱼吓成这样?怎么当得了法医啊?”
燕飞一边逮鱼一边回嘴:“您明明告诉我说这鱼已经死了,它忽然一蹦,我当然吓一跳。”
“你们老师没教过你办案子的第一步就是应该确认是否死亡?”王爸爸乐得很没形象,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问题是我这么多年来就没碰到过没死的!”燕飞终于抓住了鱼,举起刀要砍,刀举得很高,却怎么也落不下去……正在僵持着,一眼看见了王其实。
“给你!”燕飞把手里的烫手山芋一股脑全塞给王其实,落荒而逃。
王其实差点没乐趴下,燕子刚才看见自己的时候,那种‘终于得救了’的大松一口气的表情……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
一晚上燕飞的脸色都很臭,香喷喷的红烧鲤鱼一口也不肯动。王其实憋着坏笑往他碗里夹:“嗯,好吃!来,燕子多吃点,这东西补脑。”
燕飞的脸就更难看了,估计要不是碍于有两位老人,早就当场发作了。
王妈妈打了儿子一筷子:“少瞎说!谁能比你更没脑子?”啪地一下,很响。
燕飞微笑着把鱼头夹给了王其实:“吃吧,吃什么补什么,鱼头归你了。”
王其实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说实在的,鱼头的味道还真是不怎么样。
当然了,如果是那个人夹给你的,大概味道就不一样了。
过完年燕飞从警局宿舍搬了出来,警校分了个一楼的小套间给他,房子不大,一室一厅,楼后面有个小花园,每天下午都能晒到太阳。燕飞在花园里种了几棵君子兰,长势不错,就是总也不开花。
王其实经常会过来坐坐,泡上一杯热茶,搬把椅子在花园里晒太阳。有时候也会有些同事一起来,打打扑克牌,吹吹牛聊聊天,有时候甚至是开案情分析会——不过效果通常都不太好,在阳光下实在是太容易打瞌睡了。
王家二老也时不时地来转转,这个时候燕飞就会下厨,做上几个拿手菜,开上一瓶好酒,微笑着看王其实和他爸爸对酌。老爷子喝高兴了喜欢唱两句,于是老两口一个徐延昭一个李艳妃,燕飞自然就是杨波,一出‘二进宫’唱完,尽欢而散。
有时候燕飞会把包仁杰叫来,吃一碗香喷喷的炸酱面。听小包说,王志文自打离开了刑警队就一直很不得意,想想也是,堂堂的刑警大队长居然搞起了行政,这也差得太远了不是?
“燕大哥,你帮我们队长想个办法吧?再这么下去,他非憋屈死不可!”
燕飞沉吟着没说话,王其实在旁边搭了腔:“小包,唱过《国际歌》没有?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喂,往右。”燕飞拍了肩膀,王其实赶紧往右边挪一点。
“不够,再往右,右,还得往右。”
“燕子,再往右我就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