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那能一样吗?以前那些是上赶着往上扑,这个是死都不想留下来。
一进门江苜就被摁到沙发上,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急切响起,然后又消失。他神情麻木地看着墙壁,眼里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和厌恶。突然眼睛猝然睁大,忍不住发出一声疼痛的惊呼,双唇泛白,止不住开始哆嗦。
仿佛被活活撕成两半,还在血淋淋抽搐着。
一只洁白的鹤被利刃顶死,翅膀扑扑朔朔地颤抖,线条优美的脖颈伸长,向天发出无声的悲鸣。
凌霄发现他脸色发白,额头上冒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已经是好久之后的事了。
“怎么了?”凌霄问道。
江苜当然不会回答他,仍是闭着眼。脸上是被欺到避无可避的悲哀和痛楚。
凌霄把人抱进,脚步沉稳得走进深处的卧室。
像野兽叼着猎物,进入自己的洞穴。
凌霄这里处于整栋楼的顶层,且是一梯一户。空间阔大,卧室的动静持续了很久,偶尔有期艾的痛叫从门缝溢出,夹杂着野兽一般的低吼。
江苜这些含着隐痛的声音,穿过一层门板之后便堙灭了。就像熄灭的火星,无声无息得落地,逐渐变得冰冷。
江苜面无表情,眼神涣散地看着天花板的灯。他的眼睛空如无物,神智似乎已被放逐,试图将灵肉分离。
江苜知道自己此时的这种行为从精神层面来讲,是很危险的。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不这么做的话,他觉得自己根本无法熬过这宛如人间炼狱的时刻。
江苜发出一声短促的哀叫,然后眼泪止不住滑落,无比苦涩。
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江苜这时早已经昏睡了过去。凌霄把人抱到浴室,细心的清理干净,擦干身体又抱回床上,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跟所有求偶被满足的雄性一样,狼崽看着眼前这个身上满是自己留下的痕迹的人。仿佛汲饱了水,爪子收起来,尾巴也蜷了起来,心满意足地抱着人睡了。
江苜刚从办公楼走出来,就看到凌霄的车停在不远处。
天慢慢转凉,天黑得也越来越早。此时不到六点,已经是将暮未暮了。
江苜站在暮色四起的微凉黄昏中,看着凌霄的车。那个车牌号是一个非常吉利的数字,江苜知道很多有地位的人喜欢在这种地方提现身份特权和实力。
江苜突然扯出一个冷笑,身份、地位、特权。
好像他们站在云端站久了,真的以为自己凌驾于一切规则之上,永远不会有跌落的那一天了。
“傻站着干嘛呢?快上车。”凌霄从车窗里探出头,冲他喊道。
凌霄又要江苜陪他出席酒会,江苜随他去了。大部分时间里,江苜不太做无谓的抵抗。每个人的精力和能量是有限的,他懒得耗费在和凌霄的争执对抗上,除非凌霄触碰了他的底线。
凌霄其实也不耐烦应酬,但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时不时的,有没有借口都要攒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