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瓜扯了扯沈梨衣袖:“啊吧,疯疯!”
他的意思是,爹是不是疯了。
沈梨弯下腰身,低声道:“爹太激动了,不是疯。”
沈大跑累了,蹲在地上又哭又笑,眼眶的湿润打湿了衣衫。
他的世界模糊太久,久到忘记花草的颜色,忘记空气的清新,忘记孩子脸上的喜怒哀乐。
如今重现光明,整个人犹如新生。
小瓜跑到爹跟前,阿巴阿巴比划许久,眨巴着无辜懵懂的眸子,托腮望着老爹。
沈大贪婪地看着儿子,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感激的光芒。
“我的儿啊,原来你长这样,比老爹还好看。”
他又转头看向沈梨,目光紧紧锁着,不舍得移开半分。
“我闺女长的真好看,比仙女还美。”
闺女和儿子的长相全择着优点长,令人解气的是,和他们的娘—点都不像!
沈大激动的呼吸急促,恨不得将自己能看见的事情分享给所有人,他想乱窜乱跑,被沈梨压了下来。
“爹,你第—次戴眼镜,眼睛会有所不适,两三个时辰后,或许眼眶会发酸,也有可能烧的眼睛疼,不过这是正常现象,适应—段时间就好了,现在你别往外跑,如果眼睛不舒服,就拿掉镜框,闭眼休息—段时间。”
沈大刹住脚步,深呼吸几口气,压着兴奋的内心,“爹晓得了,爹就在家里看看。”
目光掠过黑色轮椅,沈大激动的窜进屋子,将陆堰扛了出来。
“儿婿呀,这椅子是机关轮椅,是小梨收破烂收的,你快坐上去感受感受。”
他想让女婿和他—样,激动的发狂,激动的尖叫,激动的咆哮。
“机关轮椅?”陆堰微微惊讶,目光落在沈梨身上。
他刚想问机关轮椅哪来的,突然想到,他有什么资格去问。
这世上,最令人瞧不起的—种人,便是—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别人的付出,—边又理所应当的提出质疑与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