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馨嗤之以鼻,“用不着你操心,还是管好你自己罢。”
身为人妻,倒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藕断丝连,不知妇德为何物。她若是杜姨娘,必定羞愤欲死。
你一个任性?私奔的好像没资格教训别人罢?徐宁神色微妙,实在?没工夫浪费在?斗嘴上,欠身而去?。
跟文思?远一番会晤,徐宁饭都吃不下了,直接命下人备马。
诚意伯得知姐妹俩在?连廊争吵,感?谢她没跟徐馨计较,“还是王妃宽宏大量,回头我会跟馨丫头好好说的。”
言毕面露踌躇,“馨丫头的婚事……静王那头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庚帖已经退还,按理就该桥归桥路归路。可谁叫皇亲国戚的心思?捉摸不透,万一发作起来,岂非吃不了兜着走?本来么,徐馨以隐疾之名退婚,就该矢志不嫁,方可杜绝流言蜚语,然?这么快觅着后路,总归惹人疑猜。
还是得徐宁帮忙圆场。
徐宁哂道:“您的意思?我明?白,放心,我自然?不会跟自个儿过不去?。”
静王的心情就是晴雨表,为日?后的幸福生活着想,她也得将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诚意伯眉开?眼笑,“以后得空常回来,爹爹竭诚欢迎。”
徐宁装作没听见,兀自放下车窗,手里摆弄着杜氏新?腌的一盒蜜饯,若不是有娘在?,她可懒得再回来。
她戴了十余年面具,过得像个假人,今后,总算可以做回自己了。
甫一回府,半夏便快步冲进库房,将那些嫁妆箱子?一一打开?验看,丝毫不顾及白芷面子?,就为了杀她个出其?不意。
徐宁颇觉好笑,“咱们才离开?一晚,她若这么快动手,倒真成傻子?了。”
“说不定有人财迷心窍呢?”半夏对宫里的人总归不放心,何况还是温妃娘娘赏的,天然?立场对立。
徐宁扶额,要这么说,连静王也该防了,他?还是温妃独子?呢,关系更不一般。
好在?半夏检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失窃,方才松口气,看来白芷还有点自知之明?,要么就是胆子?太小。
徐宁故意笑道:“要不要拿去?外头铺子?验验真假?说不定已经被掉包过了。”
半夏轻轻啊了声,她怎么没想到这层?立刻翻看最贵重的几?样?首饰,看上头的宝石有无松动迹象。
徐宁:……
她不过开?个玩笑,这傻丫头却当真了。
正欲拦阻,那头姜管事和白芷却过来了,徐宁不由得面露尴尬。虽说上级有怀疑下级的权利,可被人当面撞破就太难为情了。
就连半夏也有点窘,方才她看过了,颗颗色泽都跟新?的一样?,可见是原封未动的。
白芷却若无其?事,还上前帮她收拾起来,“姐姐是怕首饰积灰罢?放心,我每日?都用细绒布擦拭,过两月再拿去?铺子?里炸一炸,不会变暗的。”
徐宁暗暗夸赞这姑娘的高情商,半夏忠诚性?子?却不够圆滑,往往容易得罪人,有个能帮忙敲敲边鼓的就最好。
这厢又转向姜管事,“昨晚我不在?,府里都还好罢?”
姜管事点头哈腰,“一切无虞,王妃尽可放心。”
想了想,还是直言相?告,“不过殿下房里的灯多点了半个时辰。”
意指静王睡迟了。
徐宁无言,早睡晚睡不都很正常么,谁能保证一沾枕头就打呼噜?但看姜管事大惊小怪模样?,显然?齐恒以前作息都很有规矩,说亥时躺就不会子?时歇。
难道是因为念着她?不对,应该是念着那种事。听闻初尝人事的男子往往不知餍足难以自控,她才离开?一晚,他就耐不住了。
徐宁脸上有点热辣辣的,真不害臊,还特?意借底下人的嘴说与她听,难道怕她拒绝?她葵水最早还得二十天才来,真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