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一愣:“那边还有其他……”
顾山青看他一眼。
“……”化妆师意识到了什么,改了口,“哦对对,我去那边帮忙去了。”说完赶紧收拾好自己的工具,提上箱子跑了。
其他几个人也挺有眼色,你看我我看你的,都陆陆续续出去了。
最后出去那个人关了门,休息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他们两个。
应如琢低着头不吭声,顾山青拉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来,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他。
应如琢突然伸胳膊去抽纸巾。
——他还是想把嘴上涂的东西擦了。
顾山青想也没想,一把抓住他胳膊,把抽纸盒拿远了。
“挺好看的,老想着擦干什么?”他说。
应如琢终于肯给他个正眼,问他:“你来这儿干嘛?”
顾山青权当没听见,拉过他手臂,放在自己大腿上,攥着他冰凉的手捂了捂,不禁皱眉:“屋里有暖气,手怎么还这么凉?这几天泡脚没有?”
管的真宽。应如琢心里翻了个白眼,也没往回抽手:“忘了。”
顾山青更不高兴:“怎么老忘?自己的事儿自己能不能上点心?多大了还得别人给你想着。……回头我跟茗曲说一声,让她提醒你。”
应如琢闻言冷笑了声:“你怎么不说你天天晚上站我俩床头提醒呢?叔、叔。”
那个称呼被他刻意加重,讽刺的意味甚强。
顾山青默了半晌,向他示了弱:“大喜的日子,别说不高兴的话。”
“你也知道是大喜的日子?那你还来我眼前晃悠?”应如琢不肯放过他,咄咄逼人。
顾山青无奈地低吼道:“我知道!那我来看看你都不行了?非得老死不相往来你心里才舒服?就这么烦我?!”
眼前的男人哪里还有什么运筹帷幄的顾总的样子,不过一个被爱人抛弃,一无所有的中年人罢了。
应如琢看不得他这副样子,别过了头。
“算了,”他泄了气,突然觉得挺没劲的,“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爱看看看吧,反正你也从来不听我的,懒得跟你说!”
顾山青听他这么说,反而更加烦躁了,他松开应如琢的手,站起身来回踱步,最后在不远处站定。
“我不听你的?我不听你的会答应你让你结婚?你让我放手,我放手了,我宴请四方,我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结婚了,而我是你的叔叔,我还你一个干净的身份,我以后都不再来打扰你,我送你到这一步还不够吗?你还想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