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腕表,像在确认时间:“那么我们现在过去吃饭?”
应如琢将他所有小动作尽收眼底,也不拆穿,微微笑着应了声好。
开车到山水涧,没直接从正门进,而是绕了一圈,从地下停车场的小电梯进去的。
电梯直升二楼。
秦恒彬彬有礼做了个手势:“请。”
应如琢竟也什么都没问,顺从地出去了。
一楼是散桌,二楼则是宴厅,足以容纳千人。两人沿着封闭走廊走了一段才进宴会厅,甫一踏入,应如琢就歪头问身旁的人:“就我们两个?”
眼前宴厅里明明热闹得很,应如琢甚至在其中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是之前跟着顾山青出去应酬时候见过的。
秦恒立刻讨饶:“抱歉抱歉,我说谎了。”说是抱歉,但应如琢却没从他脸上看出半点抱歉的意思。
应如琢不言语,等他的下文。
秦恒搂着他的肩,带着他往前走,边走边道:“不过我也是为你着想么。实话告诉你,我提前一周就跟顾总说了我生日的事,让他带你一起出席,但他却一个字都没跟你讲对不对?”
秦恒凑近了,嘴唇几乎要贴上他耳际,说话声犹如情人间的呢喃:“他没告诉你,那你猜猜他今天带来的人是谁呢?”
应如琢转头看向他,两人嘴唇相距不过咫尺。秦恒弯了弯眼睛,笑眯眯开口道:“别急着生气嘛,我们先进去看一看。”
说罢在应如琢脸颊上轻轻一刮,掰过他的头,推着他肩膀往里走。
他们不是从正厅进的,因此并没有多引人注目。秦恒带他往角落走,指着一个方向说:“宝贝儿,往那边看。”
应如琢脸上不见表情,顺着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是顾山青,身边领着个年轻男孩。应如琢仔细看了看,发现那孩子上半张脸长得跟他还真像,不过唇形不同,他嘴唇偏薄。
顾山青还曾调侃过,说嘴唇薄的人都天生薄情。
关于谁更薄情这件事,应如琢已经懒得和他计较。
顾山青揽着薛子言,一路举着酒杯谈笑风生。应如琢猜测薛子言应该也是个不会喝酒的,因为顾山青被敬了酒,都是自己喝的,薛子言手里连个杯都没拿。
之前带希娜出去的时候,酒都是希娜替他喝。
“瞧瞧,谁说咱们顾总不会心疼人呢?不过是没碰上自己心尖儿上的罢了,这不也挺体贴入微的么?”秦恒站在他身后的位置,轻声道。
“你今天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的?”应如琢静静问。
“一半一半。”秦恒说,“亲眼让你看见不好吗?好让你死心。应总助,他顾山青今天能对你爱不忍释,明天也能对别人海誓山盟,你以为他是什么忠贞不二的痴情种?早点意识到这点,早点放手,难道对你们两个来说不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