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山青怒目而视。
应如琢踉跄站定,说:“我要辞职。”
这四个字,被他说的又轻又快,偏偏却清晰得让人无法忽略。
“……”
顾山青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神阴沉地盯着他,满脸风雨欲来,一句话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你说什么?”
应如琢不卑不亢地与他平视着,平静重复了一遍:“我要辞职。”
应如琢具体是什么时候到他身边来的,顾山青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当年在实验室一眼对视,他心中微动,一瞬就认定了他。为了他不惜和老友抢人,把他安排在身边,时时盯着,半点不敢松懈。
这么多年,他以为这个人就是他的了。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应如琢会站在他面前说,他要辞职。
秦恒的生日宴,顾山青提前离席。
开什么玩笑,自己的人说了辞职就要走,他还有心思参加什么生日宴?他叫薛子言自己回去,抓着应如琢塞进车里,踩着油门回了家。
应如琢这回的反应可谓是前所未有的激烈,拳打脚踢都已经不够他用了,他抓起车摆件直接把车窗砸出了一个窟窿,想要跳车,顾山青被他气得没办法,把他手脚都拿衣服捆起来,那都没能阻止他继续撒野,情绪上头,他甚至还想上手去抢顾山青的方向盘。
顾山青眼疾手快剎了车,才好歹没造成一场车毁人亡的惨烈事故。
“不想活了?!”脾气再好也经不起这大爷这么折腾,顾山青单手给他按副驾驶里了,气血上涌地吼他。
应如琢根本不怕他,从前就不怕,现在更是毫无顾忌了,被吼了也扯着嗓子喊回去:“我叫你停车!你听见没有,我要下去!”
“你要上哪去?”顾山青没了耐性,“你哪也别想去了!你再闹,你这辈子都别想踏出卧室门一步,不信给老子等着瞧瞧!”
这么一吓唬完,应如琢是老实了不少,只是眼神看他就跟看仇人没区别,恨恨的,看得顾山青一阵光火,强忍着怒气把车停到车库里头。
他把绑的结实的应如琢从副驾驶里薅出来,扛了回去。应如琢一个正常成年男人,体重好歹将近一百三,竟被他扛得像个麻袋一样轻松,期间应如琢多次挣扎,用指甲挠他的后背,用牙咬他肩膀,怎么都没用,顾山青硬是一声不吭,大掌如同铁钳牢牢焊在他腰上,不可移动半分。
应如琢就这么被他一言不发扛到了楼上。
进了门,顾山青连鞋都没换,径直踢开卧室门,把应如琢往床上一摔。
倒置的姿势维持太久,血流一时回流不上来,应如琢被摔到床上的时候眼前一黑,大脑充血发胀,耳边嗡嗡响了一阵才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