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的床是林有良当时找师傅打的,床板上铺一层稻草,夏天直接铺凉席就行,床架子上头在挂个蚊帐。冬天的时候铺棉絮,放在稻草上头不会把棉絮刮坏,也暖和。
又把从学校里背回来的床单都洗了,林杏儿已经有些累了,泡水之后的床单她根本拧不动,虽然夏天天时大,可是就这么湿哒哒的搭在上头不仅沉而且也不好看。
看来只能等她爸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她刚把最后一件衣服晾上去就看到林有良推开院门进来了。
林杏儿有些尴尬,但还是喊了他一声,她到现在都不确定爸爸昨晚有没有看到她,因为他根本没有表现出跟她相处的稍微不自然来。
“爸,今天这么早。”
林有良应了一声,蹲在水井边压水洗手,“今天日头大,干不了了。”
他眼尖的看到盆里被她毫无章法拧过的床单,弯腰极其自然的拿起来,他力气大,一拧就哗啦啦的淌水,直到拧不下来才停下。
林杏儿连忙和他一起把床单抖开迭好,然后挂到晾绳上去。
接下来有了林有良的帮忙,床单很快就挂好了。
“爸,饿了吧,我去烧火!”林杏儿闲下来,又不好意思和林有良单独相处,直接跑到厨房里头去了。
林有良瞧着她有意和自己避开的模板,脸色不虞,看来自己把人吓到了。
虽然地里的没多少活了,但林有良吃完午饭眯了一会还是出门了。既然她想避开,
那么他就留给她一些时间,急不得。
经过昨晚的事后,林有良已经确定自己对杏儿是有男女欲望的。良心和道德告诉他,他不能和杏儿有所发展,可脑子里好像不受控制的想起她的一颦一笑。
欲望和感情是可以分开的。
难道他对杏儿除了父女之情就没有别的了吗?不,不是这样的。他对杏儿的感情并不纯粹,起码有那么些瞬间,他想让杏儿完完整整成为他的人,想要她的身心都属于自己。
可是这个家庭怎么办呢?还有田秋芸,她也快回来了吧。
林有良叹了口气,听见外面的脚步声知道是杏儿起夜了,没多久脚步声又回来了,直到进了旁边的屋子里。
林有良翻身下床,他脚步很稳但很轻,推开门,他鬼使神差的在杏儿的门口站了一会,天气热,她屋里的窗户都是打开的,能听到她慢慢平稳的呼吸声。
林有良转身去了茅厕,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嘲一笑。
没多久就听到屋里头传来男人的低声喘息。
他身上出了汗,叁下五除二就把工字背心脱了,他身材结实,手臂和腹部肌肉清晰,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农民。林有良右手臂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手肘上头一直延伸到小臂,就是这伤,让他从部队退了下来。
林有良又去院子里打了一桶井水上来,井水冰凉,但他当年在部队就是习惯了冷水洗澡,没什么感觉。
直到后半夜,院子里才彻底安静下来,只剩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