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低头:“嗯,但别人都不知道,我只告诉了你,也求你别告诉别人,我……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家里人。”
她说家里人,是说梁家。这些年,梁家待她跟亲生没区别,成年的那天,梁叔叔和周阿姨各送了一套房产,还有公司股份、信托基金、几套收藏级的珠宝,一笔固定资产。给梁思悯的成人礼,也差不多是这些。
悯悯姐送她一辆超跑,知道她对跑车兴趣一般,特意她从车库里挑了一辆有收藏价值的古董车,交给专人去打理。
梁思谌的礼物更夸张,同样让她不敢收,是一整条商业街,给她收租金用。
那时云舒怎么都不要,周阿姨说:“女孩子有傍身的资本日后才不会被男人骗,你是我和你叔叔看着长大的,你要是认我这个亲人就一定要拿着。”
云舒只觉受之有愧。
但再三推拒,恐怕最后叫叔叔阿姨伤心,以为她真不把他们当家人,倒显生分。
她最后还是收了,原本只管日后报答就是,可她还没报答,先同他们儿子在一起了,这让她如何自处。
程雪晴继续安安慰她:“说不定你叔叔和阿姨还觉得亲上加亲呢。他们那么喜欢你。”
可云舒并未展颜,只觉五雷轰顶。
“这有什么?你们又不是亲兄妹,至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可两个人确实是一直照兄妹方式处的。
程雪晴送她到家门口,坚决不跟她进家里,说从小到大她见了梁叔叔就发怵,还是不要见的好。
云舒明白她的害怕,梁思谌很随他爸爸,不苟言笑,脸部线条又硬朗,是一种英俊凌厉的帅气,很容易给人以压迫感。
云舒有时候也很害怕梁思谌板着脸。
这会儿被悯悯姐提起香水味,她心虚得直冒汗,她平时很少用香水的。
人在心虚害怕的时候,反而会有很多解释性话语,她故作镇定说:“是吗?雪晴送我回来的时候,我也觉得好闻,就喷了一点她的在身上。”
悯悯姐点点头,继续塞枣给她吃,凑头跟她说:“梁思谌是不是偷偷约会去了,大过年不回家在外面厮混,爸妈问他做什么也不说,很诡异的好不好。”
一句话,云舒的心脏更是提到嗓子眼,下意识觉得是悯悯姐在旁敲侧击她,她呼吸都发紧,掌心狠狠攥着手下的沙发垫,感觉自己脑子里那根弦都要断了。
突然,谁的手机响了。
周阿姨“哟”一声,“有些人不经念叨,电话来得可真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