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温嬷嬷过来为新妇引路,魏令嘉主动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不若坐软轿,也不是没有先例,不会有人笑话你的。”
林施微的两靥唰地蹿红,羞恨之意涌上心头,竭力柔缓了音色:“不必了。”
魏令嘉不再多说,婢女掀起珠帘,他微微俯身走了出去。
敬茶先敬公婆。
大老爷儒雅持重,除了那管极好看的鼻子,其余都没怎么传给魏令嘉。长房下人私底下议论,一致认为嘉少爷更为肖似年轻时候的大夫人,难得的是竟无半分女态,反倒英气逼人。
饮完儿媳茶,大夫人投过来的眼神一直颇有深意,同大老爷各赏了林施微一只鼓鼓的荷包,每只内付九千九百两的银票。
小宁躬身呈上儿媳的见面礼,大夫人一双绣鞋,大老爷一副手衣,也为小姑魏念瑛准备了一只五彩戏貍的绣花包。
吕氏叮嘱林施微几句将来要与容善好生过日子的话,即吩咐婢女扶少夫人下去休息,半个时辰后再去花厅见各房的长辈也不迟。
魏令嘉原想伴随妻子一同告退,却被母亲的眼神警告。
吕氏走至他身前,用只有他能听清的声音说了一句:“你是没见过女子吗,怎这般鲁莽?”
原本她就不赞成提前一年成亲,知子莫若母。
魏令嘉的脸“腾”的一下烧红如血。
这份“鲁莽”背后是否带着三分对林施微的“惩罚”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而“惩罚”到底是因怨气还是忽然发现被惩的她又羞又怕的模样更让他兴奋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二房尚了长公主,一直住在长公主府,魏令屿前两年搬进郡王府,在国公府很难遇到这一家人,于是拜见完各房长辈后,新妇还得专门去长公主府磕头敬茶,而长公主的赏赐自然也极为丰厚。
蓉安至今也不知魏令屿同魏令嘉曾于百花宴拳脚相对,但看得出魏令屿对林施微“深恶痛绝”,甫一听见她要来,立刻走人。
“好歹也是你大堂嫂,你怎么厌恶她我不管,只一条,不许得罪魏令嘉。”蓉安拧着眉瞪他。
也不知魏令屿听没听进去,几步跨出殿外,足足失踪了数十日之久。
给所有长辈敬完茶,新婚第二日告一段落,林施微早早便歇下了,其实不太合规矩,按说应当等待魏令嘉,伺候他宽衣,夫妇手拉手就寝。可她实在疲累,又自恃拜完堂,心底待他多少有些懈怠了。
一个人睡习惯,身边忽然多了一个,林施微半夜醒来,有点不适应,翻过身继续睡,却被一只有力的胳膊箍住,拖进了硬实的怀中,隔着单薄的细绸衣料,肌肤的温度眨眼穿透,温热的,林施微有些惊慌,已经能明显感觉到他开始变化。
“嘉郎,明儿还要归宁,放过我吧。”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