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更简单,只不知我堂兄肯不肯出面。”谢楚嫣纠结道。
她的堂兄谢毅舟乃谢春山嫡长孙,魏令嘉身边又有几人不认识他,有些甚至还是他的朋友,譬如白先生,难就难在谢毅舟与林施微并无交情,同魏令嘉交情近几年也不太好,请他出马,少不得要一番威逼利诱苦苦哀求。
谢楚嫣只好迎难而上,吩咐婢女备马出府寻人。
林施微唇色淡的发白。
“谢姑娘……”她咬了咬唇,涕零感激不已。
谢楚嫣摆摆手,不以为意,就当是打林施微夫君主意的补偿吧。
用白先生的话说再晚一天,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人。
魏阅音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被救回前已经吐了一盆血水,白先生赶到的时候她正七窍流血。
“谢公子,谢姑娘,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林施微以袖抹泪,再三屈膝施礼。谢毅舟星夜兼程,骑最快的大宛良驹紧着母亲最后一口气,带回了白先生。
感激之余,她不由要行跪礼,被一直从旁静立的谢毅舟以折扇定住:“我与容善相识已久,为他岳母奔波应该的,嫂嫂不必有负担。”
你跟容善和好了?谢楚嫣疑惑地看向他。
林施微悚然睁大了眼睛,被谢公子的扇子点了锁骨的位置身体竟动不了了。
“你吓到人家了!”谢楚嫣上前瞄准她锁骨附近重点一遍,林施微发现自己又能动了。
“给。”谢毅舟递予林施微一方崭新的丝帕,并解释一句,“是嫣娘的。”
粗枝大叶的谢楚嫣总算明白堂兄为何一把夺过自己的帕子。
林施微双手接过,低着头,泪珠断了线一般。
原来他看出她的窘境。
母亲一直吐血,服侍在侧的林施微怎可能还有一条干净帕子擦泪。
青坞巷位于京师以东,距离国公府不算远,以清贵名流居多,包括但不限于翰林学士。十一岁的雨吉骑着小毛驴很快找到了地方,粉墙黛瓦,门前有株高大的银杏树,叶片尚且深绿微微泛黄,少夫人说这里便是谢公子在京师的落脚处。
说来也巧,谢公子未曾外出,因而雨吉顺利地见到了他。
“谢公子。”雨吉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双手呈上谢礼,“我家少夫人说,此前有眼无珠于平荔多有怠慢,公子渊渟岳峙,沂水春风,故不敢擅以金银俗物污了您清雅,特命小的将此琴谱献给您,宝剑赠英雄,谢公子这般人物当得起《雨烈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