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严眉毛微耸:“我今日见到一个人。”
卿卿十分好奇:“谁呀。”
修严突然侧身,卿卿感到面前的男人有一丝说不上来的诡异的别扭,不禁更是奇怪,只见修严神色不愉,耳根蔓延开一抹绯红,口吻充斥着一股怨气。
“一个爬你墙头偷窥你的登徒子,听他说是卿卿的小叔。他竟敢觊觎卿卿。”
他的怨念深到卿卿满鼻子都是那味儿,不禁好笑,修严扭脸不肯看她,卿卿抛了手里的毛巾,改捉住他的下巴,迫使他面对自己。
芙蓉如面柳如眉,卿卿对他盈盈笑语:“修严,你是吃醋了么?”
修严近乎脱口就要道“绝无可能”,谁知被她掐着下颌一转脸,卿卿近在面前的芙蓉花面,吐气如兰,一股香甜软雾氤氲入他鼻腔,那瞬间,灵台若拨云见日轰然清明,头脑的瘀滞闷胀感觉像是得到了真正疏通。
整个识海里,只剩下这缕见缝就钻的芳香,和卿卿一线之隔的姣好笑靥,温馥,幽远,而宁然。
“……”修严控制不住面庞一阵热烫,突然想假戏真做弄她一弄。
作者有话说:
谢不做人在上门碰瓷之前,早就把卿卿的所有社会关系都摸清了,陈远道偷窥觊觎卿卿的事,他当然知道啦。
以后就是谢不做人对陈远道教做人。
淑娘与菱歌睡一间屋,淑娘在陈家为仆时,亲眼见了陈慎之吐血而亡横尸自己身前,从此一直有了阴影,幸而菱歌胆子大,身为女子,但阳气重,淑娘视她有如救命稻草扒着不放手。
夜里两人同被入眠,淑娘整理被褥时,菱歌在身后添灯油,想到新来的修严,心头不无疑虑:“淑娘姊姊,也不知为何,修严这个名,好像在哪听过似的。”
淑娘笑道:“他从前不过是双凫楼的倌儿,你还真听说过他名号?莫不是你也在双凫楼——”
“姊姊浑说什么呢,”菱歌被闹了一个大红脸,又羞又气,“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淑娘将棉被铺在榻上,拾掇了换洗的衣物,用木盆盛放,双臂把着夹在腋下,要出去浣衣,途径正添灯油的菱歌身旁,看她气得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实在感到滑稽。
“你呀,年纪不大,心思却重,就别东想西想了,修严好歹是个男丁,他来咱们家,不吃亏的!”
菱歌不信:“不吃亏么?娘子可是花了一百两才从双凫楼赎的他。”
淑娘抿唇偷笑,见菱歌神色惶惑,解释道:“哪有那个多余的钱去赎他,那是我拿了他的玉佩就近兑成的钞引,谁知刚兑完回来就碰上这种事,我就当机立断换了他的卖身契。你放心,娘子一分钱也没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