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朔这里豢养了十几条吃肉不吐骨头的恶犬,一经出笼,便如暴虎出闸跳将起来,一股脑冲向谢律,每条狗的眼睛里都闪着精光,吐着血红的垂涎大舌头,汹涌地围住了谢律。
作者有话说:
谢狗惨归惨,真要走,还是能走的。
留下来受这些罪,只是为了卿卿罢了,他在赌,会不会让她心疼。
虽然谢律早就明白,卿卿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卿卿了。
“郎君,谢律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了。”
云朔把人从骐骥院的马场弄回来,就是为了好好磋磨一顿谢律。但前提是,不得把人弄死了,他也害怕,要是公主知道他不声不响把谢律弄死了,会责罚,甚至迁怒自己的父亲。
长公主自从抱恙养病以来,陛下对亲姊比以往更加亲厚,不但安排了庞惠和半个太医院照料,用度额外多拨三成,还给了长公主一支私兵,兵马在手,昭阳公主的声势权力更胜往昔,如今是各大世家勋贵都只敢高攀、不敢得罪的人物。
云朔正在踌躇,盘算着要不然将谢律无声无息地丢回马场里去,反正现在人还没有死,等丢回去了,死了,到时候再想办法开脱。
反正这几天他也玩得差不多了,姓谢的差不多也快要断气了。
一个垂死之人,还要防着他死,折腾起来也怪没意思的。
谁知道他刚做了决定,张咏儒又和他唱反调了,“不行,谢律不能放!”
云朔大惑不解:“先前我做弄他,你说不行,现在我要放他,你又说不行?你最近是和我杠上了?”
张咏儒道:“现在放了谢律,一旦给他休养生息的机会,你如此羞辱于他,他必会反击。不如直接杀了。”
云朔闻言,拂掌大笑道:“张兄真是杞人忧天,你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还能反击?我司徒公府的部曲也不是吃素的!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活下来。”
见他不听劝,张咏儒叹气直摇头,这时候,宫里来了一支卫队,车前明一身甲胄迈入前厅。此人是长公主身旁的近身侍卫,他突然造访,莫非……
云朔与张咏儒对视一眼,心蓦然悬了起来,难道是长公主为了个马夫,来向他兴师问罪了?
云朔急忙步出,迎接车前明:“车将军大驾光临,寒舍生辉,云朔这就为将军备茶!”
“不必了。”
一声清越的女声,惊动了云朔。
他一呆,只见花厅之中徐徐走来一名花冠丽服、纤眉博鬓的女子,香腮如雪,周身似笼着一层烟云薄雾,恍如神仙妃子,云朔与张咏儒心跳怦然,一同过来行礼,“拜见长公主殿下。”
官卿把眼微抬,单刀直入:“我养在骐骥院的马夫,让云朔郎君不知不觉借走了两日了,起初我并未吱声,但两日过去,云郎君久不归还,也不上报,是否有些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