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兩人還是圍著那個小矮桌吃飯,起初還覺得對甚爾的體型來說稍有不便,結果櫻看這人適應能力極強。
想想也是,畢竟貓是液體的。
公寓裡的生活用品都是她按照剛入住時紀真幫忙羅列的清單買的,那時未曾想過會頻繁來這邊休憩,且居住人數也從一變成了二。結果就是現下清點後發現,有不少的東西都該補充了,缺鹽只是個預兆。
「周六要去見孔時雨先生嗎?」她問甚爾。
現在櫻知道甚爾偶爾出門是去找孔時雨工作,或賭博。雖然一直沒說過工作的內容,而且就觀察到的外出時間來講也完全沒有規律可言,但至少甚爾至今沒有朝她要過錢。
也有可能是賭運不錯?
總之老實的程度,讓櫻都快忘記和這人的初遇時她是被搭訕的那方了。
甚爾抬起單薄的眼皮,等她的後話。
「沒事就跟我出去買些日用品。」
於是誕生了這天的行程,以及跟在身旁的苦力干將。
逛逛停停,櫻走在前面掌舵,甚爾推著購物車無所事事地跟在後面。
「甚爾沒有什麼想吃的嗎?」
「肉吧。」
「不是每頓都在吃?就沒有惦記在心裡卻總是無緣吃到的食物嗎?」
甚爾試圖做了個思考,視線掠過周邊,如燈塔探照廣闊的夜海,在穿梭巡視,最終那道筆挺的燈光暫停在櫻身後的彤彤紅富士上。
櫻跟著一道轉過身,拾起沉甸甸的蘋果。
「蘋果啊,一年級的孩子告訴過我一個烤蘋果的做法呢。」她低頭挑選著,一時間想起弓場歌步向她推薦過的菜譜,便無心地這麼說了。
她話說的自然,但甚爾覺得不對,便指出:「你跟高專的學生差不多大,說他們是孩子,那你呢?」
這個問題來的突然,櫻感到有些意外和招架不住。
綠色的眼睛望過去看著甚爾說:「可我又不是學生。」
當醫生久了,以常常關切的心態看人在所難免,她早已將醫者之心、醫者之行融會在了自己的一舉一動、一思一想,何況她自小就是鳴人和佐助的姐姐,總會下意識去照顧他們。
如今問為什麼要把自己歸納到年長者的一方並端起架子,就好比突然被追問為什麼人需要喝水一樣。
這對她而言都是早已默認的,可人需要補充水分有據可依,如今的她卻焦頭爛額找不到給甚爾一個合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