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素刚穿过来就连轴转了这么久,感觉困意袭来。回过头看一眼萧泽,边打呵欠边道:“你以后就睡侧殿,有什么事你就差个人来正殿找我就好了。”
萧泽神色淡淡:“公主,奴当不起公主如此厚爱,奴还是睡柴房吧,看门狗的职责,奴一刻也没忘。”
困倦让沈素素有些神志不清,她语气带了些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嗔怒。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哄。我让你去睡偏殿,你就去睡嘛!我在这等着他们来回禀,收拾好了你睡下了我再去睡。”
萧泽眉头一蹙,没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沈素素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烛火因为燃到了底,灭了几只,光线有些昏暗起来。
沈素素迷迷糊糊起身,睡眼朦胧地走了两步却猝不及防撞上一片坚实。
“唔。。。对不起。”
沈素素呢喃道,揉着眼睛继续往偏殿走去查看情况。
萧泽立在在昏暗的烛火中,影子被投在墙上浮浮沉沉,神情也变得十分阴郁。
三天前,沈素素为了杀鸡儆猴,眼睛都不眨一下将一根金簪刺进了一个婢子脖颈中。
血溅了他一脸。
现在的沈素素,越是装得人畜无害,他越觉得可笑。
他恨不得马上摆脱在这里沦为阶下囚的日子,亲自撕开她的面具。
让她尝一尝沦为玩物的滋味。
让她尝一尝人人尽可为刀俎,只有她为鱼肉的滋味。
前前后后收拾屋子折腾一番,睡下后已经快到子时了。
沈素素累得沾枕即睡。
而侧殿的锦被中,萧泽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直直地打量着殿中的一切。
传闻东芜皇室暴虐无道,贪图豪奢,百姓赋徭沉重,水深火热。
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这里的物件儿样样精致奢靡。
只不过托这位公主的福,他平生第一次睡到这么软的榻上。
从前他在南樾皇宫人人可欺,后来他入了军营,夜间行军时,天作床地为被也是常事。
现在他沦落到东芜作阶下囚,竟因为那个残暴的公主一丝玩味之心得到了他年少最想要的东西——哪怕仅仅是一条柔软的锦被。
可惜,他现在已经十七岁了。
少时没有的东西,现在得到了,也再也不会欣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