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啊了一声,没想到赵晅竟然也会晚上翻墙进来,肯定是来找时鸢的。
“鸢儿,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你再等等我。”
房中很暗,只点了一盏纱灯。朦朦胧胧的,连人的面也看不清。
赵晅拉住时鸢的手,轻声说道,若能看清神色,定能看到几分哀求,几分为难。
时鸢低头不言,赵晅为何会让她一等再等,她何尝不知道原因呢。
她从赵晅手中抽出手,站起身走至窗边。
赵晅见她不说话,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鸢儿”
“我知道为何不行,你直说就是了。这个庶女出身我没办法改变,真是不行,还请赵公子趁早告诉我才是。别耽误了赵公子。”时鸢平静地说道。
赵晅急急站起身,走至时鸢的身后,伸手抱住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肩上。
“鸢儿这话真是要剜了我的心了。”
时鸢没有作声。她回想起那天她姨娘说的话来,虽然有些不堪入耳,可她自己清楚,姨娘说的是真的。虽说她和赵晅现在的关系没有公开,但是临川年轻一辈里,谁不知道她和赵晅好
“你家长辈不同意是不是”
赵晅一愣。这个原因两人都清楚,但始终没人捅破它,好像是一层窗纸,一旦捅破,就难以修补了。
“你怎么能拗得过长辈呢”时鸢喃喃了一句。出身,出身,她身上有一个庶出的印,凭她如何,也难以清洗。
赵晅听到了时鸢这句。他将时鸢抱得更紧。他试了无数次,他母亲总不肯松口。
“我一定会娶你的”
时鸢将脸贴着他的脸,突然问道“要是你娘如何都不答应你娶我,你敢不敢带着我私奔”
时鸢只是随口一问,赵晅却沉默了。
另一边的梨兰院内。
“累死我了”
李尤放下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面的时锦还在一笔一划地慢慢地写着,也是腰酸背痛得厉害。
李尤突然扑到她身边,将她手中的毛笔抽走。时锦抬头看向他。
就见李尤笑嘻嘻的,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什么游戏啊”
李尤从腰上解下那枚暖玉貔貅籽玉,握在手里,笑道“我抛这枚玉,你来猜,是兽面还是不是兽面,猜对了,就可以在我脸上画一笔,反之,我就在你脸上画一笔。”
时锦正有些犯困,这样刚好醒神,便同意了。
李尤将玉佩往上一抛,在玉佩落下来的时候,双手一拍,将它接住。
“兽面。”
时锦随口猜道。
李尤打开手,兽面。
时锦嘿嘿两声,从砚池中拿起毛笔,李尤老老实实地弯下腰,时锦在他脸上比划了几下,决定在他左脸上画一只乌龟。
时锦刚画了一笔,李尤握住她的手腕,“说好一次一笔的。”
时锦啊了一声,“谁跟你说好的”说着拨开李尤的手,将整只乌龟画完整了。
李尤无奈一笑,但还是弯腰不动,配合时锦一直画完。看着他白净脸上那只黑色乌龟,时锦忍不住笑开了怀。
他又将玉佩朝上一抛。
“兽面。”
李尤打开手,是光滑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