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永嘉帝停下脚步,吩咐明月姑姑看好两个小主子。
明月姑姑虽不知永嘉帝要带秦柳瑟去哪儿,但也不好问,只点点头,听候主子的差遣办事。
其实秦柳瑟出门前,也不知自己要去哪儿,直到在鸳鸯泉别院外头,被永嘉帝抱上一匹马,才问了一句。
“朕也许就没来了,不知今日能否看到云海日出。”
永嘉帝说着,便翻身上了马背,勒紧缰绳,将秦柳瑟搂住,马蹄便“哒哒哒”的踩着地面,往山上走。
秦柳瑟这才知道,他是要带自己去看日出呢。
真也是闲的,这么大好的时辰,不用来睡觉,也就他有这种闲情逸致了。
永嘉帝似乎能猜到她心中所想一般,秦柳瑟还在心里头嘀咕着,永嘉帝又道,“朕午后便得回京城,这也是第二回来。”
因着永嘉帝担心秦柳瑟一边走,还要一边闭着眼睛睡觉,怕她染了风寒,便将她的脸对着自己,背对着前头坐着。
眼下秦柳瑟就趴在他胸膛上,软绵绵地搂着他的腰。
说不得这马儿颠簸着颠簸着,倒好像小孩的摇床一般,十分的助眠。
待的马儿走到山上,永嘉帝才捏着秦柳瑟的脸将她唤醒,“到了,正好。”
秦柳瑟睁开眼,方才对着他的胸膛,眼下便睡得脸上红扑扑的,迎面的冷风,确实让自己清醒了不少。
永嘉帝抱着她跳下马,将马儿栓在树干上,又才抱着她往前走。
山上有个观日亭,两人到时,远处的天边,刚好露出一丝亮光。
永嘉帝寻了面对日头的石椅坐下,又让秦柳瑟坐在自己腿上,女儿家受不得寒凉,担心那椅子上的寒气侵入她的身子。
凉风掠过,秦柳瑟打了个寒颤,其实她并不冷,只是下意识便打了一个。
永嘉帝将自己身上的玄色大氅解下来,披到秦柳瑟身前。
如此一来,身后一个暖炉一般的男子躯体,前头有披风罩着,秦柳瑟坐在这山顶上,身上却好似温暖如春。
所谓登高望远,此时此刻,天色也不过如鸭壳青色,一丝鱼肚白露出来,山间还飘着若隐若现白茫茫的云海。
秦柳瑟嘀咕着,“也不知这云,等会会不会散了。”
永嘉帝脸贴着秦柳瑟的耳垂,温声道,“等日头出来还早,不如咱们找点别的事儿做做?”
秦柳瑟还不知他这话什么意思,琢磨着要作何事,但永嘉帝的嘴,已经从她的脸颊轻轻略过,对上了秦柳瑟莹润的唇瓣。
山间寂静,冬日里也并无鸟鸣虫叫,两人相接处,仿佛成了唯一意识的存在之处。
……
等再次被永嘉帝放开时,天边已经铺满了橘红色的光亮。
秦柳瑟眼里映着冉冉升起的太阳,瑰丽无边的亮色,脸上被宠爱的娇羞,也带上了浓浓惊艳的神色。
永嘉帝搂着她的腰,她赏着日出,他便赏着她的艳色。
远处的红日柔而不刺眼,秦柳瑟望见此景,又望着远处近处山下逐渐明晰的景色,只觉得心中平静祥和,又装着一番波澜壮阔。
秦柳瑟看着看着,便鬼使神差偏头看了永嘉帝一眼,两人相视而笑,谁也没说话,又回头看向远处。
虽无声,但却比任何言语都来得意味深长。
待到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瞧着有些刺眼,秦柳瑟这才意犹未尽地收了神思。
“皇上如何找到这么个好地方的?”秦柳瑟惊叹道,因着远处有河,那太阳升起来,便照耀得那河流宛若丝绸银带一般耀眼璀璨。
永嘉帝亲了亲秦柳瑟的脸颊,淡淡道,“闲来无事,偶然现的好去处,却只来了一次就没来了,今日同你来,是第二回。”
这两日永嘉帝的情话着实有些多了。
秦柳瑟虽受用,却时刻提醒自己莫要将情情爱爱列在第一位。
一时又听永嘉帝说用了午膳便回宫,秦柳瑟假贤惠地道,“皇上,如此来来回回地跑多麻烦呐,要不,下回臣妾回去之前,您就别来了,免得奔波。”
弄得好似什么新婚小夫妻一般。
永嘉帝不阴不阳的哼了一声,“你还真敢说。朕如今碰不得别的女人了,还不许朕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