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柳瑟倒也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何况那见证人正好是皇帝。
脑子飞转动,思索着这事情应该如何妥当应对。
皇帝既然静悄悄自己跑去那里,想必是不想别人知道。
她要扮演皇帝的解语花,又要扮演柔情似水的皇帝的女人,自然不能出卖皇帝。
那让皇帝给自己作证这个可能,立刻就被剔除了。
到底要不要说实话呢?
和秦怀瑾闹得不堪这种事情,当然也不能显露出来。
以后能不能闹开不好说,但现如今,皇帝看她就跟看一朵花一样,毫无感情,定然不会特意偏袒。
而且她可以肯定,永嘉帝不喜欢自己的女人窝里斗,也不喜欢参与后宫这些女人堆里的事情。
秦柳瑟想了想,咬着牙,笑得很温柔,四两拨千斤道,“那侍女没看错,我睡不着,想去园子里走走,走着走着闻见莲花池里的香气,便想着去摘几支莲花早晨可以泡露水喝。”
“可不知那池水深浅,一不小心栽了进去,是丑态百出了些,以为那个时辰定然无人,没想到竟然被人看去了。”
秦柳瑟说着,还自嘲地捂嘴笑。
她不敢去对上皇帝的眼神,只在他端起茶杯喝水时,偷偷瞥了一眼。
见他不像不悦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步棋子又走对了。
永嘉帝不喜欢欺骗,谁也不会喜欢自己身边人是满口谎言的人,即使后宫这些女人,对皇帝来说,都只有开枝散叶一个功能。
她把碰见“外男”之事省略,但其他事情都是真的。
只要永嘉帝不是暴君昏君,那个人既是他,他就不会绕不去这道坎。
而根据前世来看,他确实不是暴君,也不是昏君。
那必然知道,她把这个环节省去,是无奈之举。
秦柳瑟如此坦然,这下,倒是轮到秦怀瑾咬着牙了。
但她惯来人前人后两模两样,语气还是天真的,“妹妹真有兴致,胆子也真大,那么黑的夜里,居然自己出去走,换做我,要是听见一点风吹草动,都要吓坏了。”
这装的。好似自己是块豆腐一样,一碰就碎?
还嘲讽她太野了?
秦柳瑟正想开口,倒是孟才人轻飘飘地先开了口,“皇宫里有真龙天子在,便是风吹草动,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风吹的枝叶摇摆,才人以为,还能是什么?”
这话可把秦怀瑾给噎住了。
难道她可以说是鬼?有真龙天子在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些鬼神之说,这可是永嘉帝的忌讳。
秦柳瑟在心里偷笑,都不用她出马,这可算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不过秦怀瑾也不是省油的灯,依旧柔柔弱弱地道,“姐姐这是何意?妹妹本就没有这意思,只是妹妹身子弱,容易受惊,吹不得风,倒是被姐姐说得好像是刻意为之,我真是……”说着说着,都语带哽咽了。
秦柳瑟在心中赞叹,这演技实在是高,男人多半吃这一套,难怪上一世,秦怀瑾都能当皇后了。
孟才人和秦怀瑾过不去,还待要开口,这回却是永嘉帝阻止了。
这是秦柳瑟怎么也没想到的,他一直都自顾自喝茶,好似不参与她们的闲聊般。
“虽秋夕已过,但白日里依旧燥热,莲花泡水清热宜人,秦美人倒是有心了。”永嘉帝忽然就扯到了秦柳瑟身上。
秦柳瑟眼睛在心里乌溜溜一转,琢磨着狗皇帝这话的意思。
和这种心眼比大米还多,又聪明至极的人说话,真是很费脑子。
她“娇滴滴”地低着头,不表现出知不知道昨晚那人是不是他的样子,只露出那最是低头一瞬间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