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英明。”
身边的官人忙将那杯子托起,皇帝松手,缓缓的看了一眼四周,“朕听人说,子淑在这里,走了?”
“父皇明鉴,皇妹平时便会来儿臣这边饮口小茶,刚便是也贪这西湖龙井了,便跑来喝了一杯,如今应该已经回去了。”
皇帝低头看看那一片片细直葱翠的叶,在那水中飘飘浮浮,竟是一番慵懒的模样,他轻笑:“倒还是你们孩子有雅致,下次若她再来,与她说说,多去看看她的母妃,我听她母妃说,最近的时日,她神出鬼没的,除了例行的请安,便很少能见到她人。”
“好,儿臣会与子淑说说。”
“你也是,多去看看你母后,一个两人,让我这做父皇的操心。”
“儿臣会的。”吕野低头应着。
“今年的春猎,你来安排,到时候,叫上徐编修。”
吕野抬头,作揖,“喏,儿臣一定安排妥当。”
夜幕降,这匆忙的一日终是到了末,吕野懒懒的坐在书案旁,以往的几年,从未那般没有上进心过,她无奈的笑,“徐果便是那狐狸,让本宫连皇位都不想要了……”
而徐府的徐果此时,正哎呦哎呦叫得欢,“公子,您这腰前几日已经好好了,今日怎么会复发的如此之重?”
“我不知道啊,好疼,你轻些。”
“奴婢还是去叫大夫吧!”春意心急,但被徐果拉着,“别,别,别,我过会儿就好了。”
“您都说了一个时辰了,一直没见好呀。”
“别吵了,让我休息休息,我便好了。”
春意无法,只得又从冰水里将那巾帕打湿后拧干,轻轻的按压在那腰处,徐果便又不禁抖了抖,那冰凉的触感缓解了一阵痛意,她呼出一口气,轻轻的闭着眼睛,唇角依然翘着,那般的疼,却笑得那么甜,春意想:还是公主有能耐,将公子治的服服帖帖。
疼
月娘还是没有理自己,吕子淑虽是觉得歉疚,但她一直以来都是他人供着自己,哄着自己,如今她那般的真诚,却依然得到的是闭门羹,那份骄傲的气性便快要呼之欲出,于是她才去了吕野那边,她知吕野懂她。
如今再回到这小院,小院简陋,甚至只有月娘一个人居住,没有丫鬟,没有管家。
吕子淑不放心任何人,吕野于是给她派了暗卫保护,月娘也自己会种地,煮菜,便那般过上了农妇的日子。吕子淑觉得那样不好,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便常来这帮忙种地。那双精贵的手拿起锄头,手掌便破了皮,疼得她落了泪。
月娘却还是没理她,依然在那自己干着活。
吕子淑委屈,坐在一边,今日她穿得较简朴一些,怕过分华贵,在这小院会显得格格不入。那双鞋子上落了一层薄薄的泥土痕迹,她轻轻的将手在那鞋子上掸一下,那层泥会乖巧的跑到了地上,与原本的泥土融在一起,消了踪迹般。
眼前出现了一双更脏旧的鞋,鞋子边上是一把刨土的器具,吕子淑甚至不知道这个叫什么,她抬起头,月娘正瞧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