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太蠢了。
江倦喝了半杯酒,稍微平静了一些。
陈敖原本还想提一下叶景,但是他有些摸不准这位小江总高中时跟叶景的关系好还是不好,这位理事看着确实年轻,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要是能跟叶景同校,说明比他们还要几岁的,竟然就做到了cto的位置,绝对不简单,人看着挺好相处的,实际可不一定。
小师弟很少提起高中的事,这位小江总又不知道师弟的圈名,想来应该是毕业后就断了联系,以前关系也不咋地。
说多错多,于是他选择闭嘴不谈,开启了别的话题,不料江倦忽然问赵睿好:“你刚刚说他身体不好,坐不了长途飞机?”
赵睿好愣了愣:“对啊……”
江倦皱起眉头:“我记得他是跆拳道黑带,高中那会儿还能参加运动会,也经常坐飞机。”
“啊?这样吗?”陈敖一脸茫然,吃惊道:“小师弟没跟我们说过这些诶,他不怎么提高中的事。”
江倦心里一沉,瞬间跟吃了哑药似的,开不了口了。
叶景的话题很快被揭过去,他们又开始聊别的,饭后,江倦安排了车送他们去酒店,送到最后的是陈敖和赵睿好。
他是故意留这两人到最后的,进了电梯后,江倦装作漫不经心地闲聊:“身体不好的人做自然摄影师挺吃力的吧?”
“啊……”陈敖不知他怎么突然提起这茬,点了点头,“确实,毕竟摄影师还挺累的。”
江倦客套的笑了声:“我跟叶景高中那会儿还一起打排球来着,出国后就没联系了,他现在怎么样?”
他这一段话说得流畅又客气,好像真的就是一个出国多年的人漫不经心地关心一下老同学,其实心里紧张得要死,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抖,掌心冒汗。
赵睿好没发现他的异样,说:“现在也就那样吧,他的病好像没办法根治,我们几个师兄弟还有我们老师都想过办法,老师特意去中医院请了个已经退休的老中医给他抓药做针灸,大二那会挺不好的,大三被那个老中医治过后好一点了,现在大四就好很多了,就是要定期针灸麻烦了些,还要喝那些苦的要死的中药。”
陈敖道:“要我说还得是我们中医靠谱,他以前吃的那些西药啊,一点用都没有。”
江倦捏着自己的指头,皱眉问:“什么病?这么严重。”
陈敖看了他一眼,在思考自己应不应该将叶景的私事告诉这个人,虽然他是叶景的高中同学,但这么多年没联系估计也跟陌生人差不多。
他沉默了片刻,挑了个很多人都知道的来说:“就是心衰,高三太累了吧,考完又不知道遇到什么事儿刺激了一下,就病倒了。”
江倦的脸一下变得煞白。
二零二三年冬
送走了陈敖和赵睿好,江倦回到自己车上,拿起手机按出了叶景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