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又有血冒出来,她下意识的低头,含住指尖。
他的身体一颤,目光复杂起来。
小星星非常听话、适宜,识眼色的从身后冒出小脑袋,小声说:“爹地、妈咪,我忽然想到我还有作业没做,就先回去了啊。”
然后也不等顾非寒回答,就抱着小书包跑了。
辛澜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松开了他的指,尴尬。
他揉揉她的头,问:“饿不饿,要不要吃苹果?”他刚刚削的很辛苦啊。
她小声答:“好。”
不过吃之前,她要做一件事情。伸出一只手,摸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药箱。
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坐吧。”
他一坐下,她就拉过他的手指。然后低着头,很小心、很小心的替他消毒、上药。长长地睫羽低垂着,眼睛下是小巧的鼻子,略薄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
她不时低头,朝他的伤口吹气,于是唇侧不时拂动着他指尖敏感的肌肤。
他有点,想吻她了。
就在他心猿意马之时,她笑眯眯的仰起头:“好了,包扎好了。”
看到那抹笑,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捉住了她的唇,深深凝吻。
辛澜一惊,却并没有推开他。他吻得太过小心,如寸寸文火一般,小心翼翼又满含深情。
很久很久,他才放开她,她低喘着,脸微微红。
“其实,爱那样的男人很好。”他忽然说。
辛澜抬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因为在他过往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将爱情看得很重。但一旦真正拥有了,就会是全部。”
窗外,阳光正盛。
夜岑寂了,辛澜将自己的脑袋,伏在被子里,脸依然是通红的,烫的吓人。从晚上他吻她时开始,一直红到现在。
她怎么会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在故意装傻而已。
因为她还无法确定,无法确定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是爱?是恨?还是两者兼具?
有时候明明觉得,自己的心对他是有感觉的。
如果没有感觉,怎么会一想到他,心口就会不自觉的疼?一看到他受伤,就会难过到不行。
可是,如果真的爱到骨子里,难舍难分,两个人又怎么会走上离婚这条道路?
一年前,到底生过什么?
黑夜里,她翻了个身,不意外的,她听到了细碎的簌簌声,从沙上传来。
这几天她受伤,他都一直在医院里陪着她,晚上也在这里过夜。病房里除了病床,就只剩下了一个沙,对于高大的他来说,的确是太过狭窄了。
辛澜睡不着,索性偏了头,对那个黑影说:“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的,况且也有护士照顾。”
昨天半夜醒来,她甚至看到他的双腿都伸到了外面。她明白他的工作有多辛苦,本来就没多少休息时间,她不想看他太累。
“不用。”他僵僵的回头。
想了又想,迟疑了又迟疑,她终于还是轻轻挪了一下位置,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问:“你要不要过来睡?”
医院VIp病房的床足够大,可以容纳两个人的位置。
即使她的声音很轻,但他还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