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美好总是过去的如此迅疾,恍然若梦。转眼又是一年。
彻夜倾谈,孜孜不倦的说话。
风中的雨雪打在窗上,如同浮动的画面。
一地被风吹落的雪花花瓣,兀自在风中细碎的打转,溜溜的走远。
终于迷糊的安心睡眠。
凌晨,他惊醒过来。我眯着眼睛轻声微笑,我在这里。
再次入睡后她便一夜无梦,次日醒来。天光白日,将近中午。
睁开眼睛,大雪过后,初晴的阳光晃动进来。窗外围绕层层叠叠白色的山峦。配上白色的云团。
做了一些红薯稀饭,看着他缓慢放松的吃完。
突然,灌木丛中突然钻出来一只大大的虎斑狸猫,碧绿色的眼珠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我们。约莫是在雪地里饿极了,喵呜喵呜的叫个不停。
允礼起身,猫向前走几步,到差不多一米的地方停下。发出喵喵的叫唤。
走近来,抚摸着它的头顶,它温驯的趴着。丝毫没有任何畏惧。用脸蹭着他的手掌,舔着他的手指。分外亲昵。这流浪已久的野猫并不萎靡,左腿似乎略微有残疾,走路的时候缩起来不能着地。
蹲下来,仔细拍去它身上的雪瓣。可是那一点点雪瓣,在布上经不起脏,因为擦拭的缘故,看上去便如锈印子一样,怎么拍也拍不掉。他将狸猫抱了起来,我看了看,有一丝隐忧,最终还是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簌簌下落的雪花静得几乎褪去了时间。几株红梅
在雪中傲然绽放,清香扑鼻,映着雪光,格外美丽。搓着冻的僵硬的手,忽然发现了其它生命的美丽。
这是一种寂寞的树。花叶虽然同根,却永不能相见。花开时,叶尚未生。叶满枝头时,花却已凋谢。
始终差一点点。可是在很多时候,少许的差别就是无可挽回的遗憾。
是不是真的如同那个老方丈所说的,痴儿,痴儿,痴儿。
以后出去玩儿的时候我们都会带着那只狸猫。我们还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小绿。
“小绿,小绿……”因为是野猫的原因,所以小绿很喜欢出去玩儿,不过到了吃饭的点儿,它就会回来。
“它不会回来了。”一张苍白的脸缓缓转过来,眼中有显而易见的伤痛。
我心中一震,问,“允礼,你怎么了?”
他的脸上有一抹惨然,伸出右手,手心里握着一卷毛皮,我认得出来,那是小绿的尾巴。
他凝视着那条断尾,半天才说道:“我们在山上遇到了一只狼,那只狼很凶猛,咬死了小绿的两只同类。小绿喵呜一声,冲上前,一下子就被……被……就像是文文那年,我们都没有办法解救他……”
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有陪着他一起伤感。
丧子之痛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孩子。
允礼是把小绿当成是孩子在养啊。
“一开始以为只是幻觉,以为只要我一回到家,小绿就会像平常那样扑过来,后来终于相信。终于相信,它
已经彻底不在了。他突然甩着那只断尾,在我眼前挥舞着,“你看,除了这条断尾,什么也没有了。”
那条断尾上,血粼粼的,有些毛骨悚然。我看着胸口一阵子难过,再也忍不住,冲出那道房间,蹲在墙角边吐个没完。
几天后,允礼染上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