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眠眠得了消息,便来守株待兔。
“顾先生,上回给你带的扇子喜欢么?”
秦眠眠坐在行歌旁边,捧着脸痴痴地望着顾清渠。
“撕了。”
“撕得开心吗?手感好吗?好的话眠眠再给你买呀。”
“不必。”
“不麻烦的呀,顾先生不必心疼眠眠。”
“闭嘴。”
顾清渠转向行歌,换上一副和颜悦色,道:“行歌仙姑,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夜里要注意休息,不要过于操劳。待会儿我开一副安神汤,让人熬了给你端来,喝了晚上好睡些。”
行歌想说自己夜里并不操劳,每晚都早早睡下,但顾清渠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才刚张开嘴,就见顾清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收拾好了药箱,奔将出去。
秦眠眠捧着一张脸,眼睛笑得似两道弯月牙儿,“哎呀顾先生就是这样腼腆,我中意。”
行歌淡定地看着她发花痴,心里暗暗叹气,交友不慎。瞧瞧她下山以来结交的这几个人,游子仙阴阳怪气傲娇别扭,知音是个人傻钱多的小白脸,而眼前此人多半有病。唉,不慎。
“行歌姐姐,听说你会算命,瞧瞧我今日运势如何?”
行歌掐指一算,信口道:“爱笑的女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差。”
秦眠眠闻言大喜,挂上满面笑容追了出去,一路撒欢小跑到岐黄楼。
刚跑到门口,就被一只从天而降身上插着箭的鸟砸晕过去。
岐黄楼的大夫听到动静跑出来就看到秦大总管一副撒手人寰含笑九泉的模样,吓得喊来首座。
两年来首次得顾清渠贴身照顾的秦眠眠大呼行歌神仙再世,于是关于行歌是神算的名声不胫而走,逐渐盖过四方城里混下的“十卦九不准”之名,此皆后话,按住不表。
行歌目送秦眠眠离去后,也离开房间走到院中。
酹月楼一墙之隔,便是斐然殊居住的翛然阁。
这几天行歌躲在内庄足不出户,斐然殊倒是忙得很。十日之约将至,外庄每日都有人进进出出,行歌只有在晚饭时才能见到斐然殊。见他面带疲色,行歌只当不见,插科打诨从不去问前头的事儿,她不问,斐然殊竟也耐住性子不说,闹得她反而想问了,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唉,这人瞧着天仙一般,心思也是蔫儿坏。
不仅是道门之秀那档事,与行歌切身相关的还有故人一事。斐然殊一律不提,每日见面就是打个招呼抬个杠,偶尔雅兴大发还吟个诗弹个琴。行歌是不介意当个纯粹的没有杂质的脱离了高级趣味的饭搭子的,但她装睡时听到的“始乱终弃”始终无从证实,也是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