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冬湖看着赵洛川,脑海里都是他小时候躲起来偷偷哭的模样,对他已经没有了害怕,小声的说:“我们俩去大道上卖了会儿山楂,光顾着卖东西,忘记看时辰了。”
赵洛川听杨冬湖主动跟自己解释,心里的气一下就没了,这要是只有赵方初一个人,必定是要挨训的,但是杨冬湖不一样,本来就有点怕自己,好不容易主动搭话了,这要是训了,那不得要把他吓坏了。
赵洛川嗯了一声,淡淡道:“下次出去记得时辰,天晚了外头不安全。”
赵方初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了,看事情就这样轻轻揭过,还有点不敢相信,今天他川哥怎么没训人?若是往常,就算是他爹娘在,赵洛川该训还也是训,这次怎么转性了。
他看了看杨冬湖,心下了然,冬哥不仅能当嫂子,还能当护身符呢。
赵洛川没再说什么,领着俩人进屋里去了。
话分两头。
另一边杨家,杨春雪一路上怒气冲冲的到家了,立刻就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讲给了王杜鹃听。
王杜鹃听完,拍着桌子就骂了起来:“好啊,出了门子翅膀硬了,竟然学会叫板了,真是长本事了。”
本来断亲的事就惹的王杜鹃心里不痛快,这下活吃了杨冬湖的心都有,偏偏现在还没有理由能够作,这下更是气的肺都疼。
“娘,你是不知道,今天他在大道上卖什么山楂,就那么一小会儿,就赚了好几十文呢。回来的路上,我听隔壁村子上都传开了,说是没见过这么新奇的东西。”
“好几十文?”王杜鹃拍着胸脯顺气,给自己倒了杯水:“就买个破山楂有什么可稀奇的,怎么就卖的这么好?”
“娘,你还别说,我躲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他那个山楂和平时的可不一样,外边裹着一层白白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王杜鹃没有亲眼所见,始终不相信一个山楂能卖出什么花来。但看到杨春雪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又觉得有几分可信,打算哪天去打听打听。
要是真这么挣钱,总得捞点好处回来。
王杜鹃越想越觉得可行,完全没考虑断亲的事,就算她想到了,但她一贯是会耍无赖的,几张破纸,她才不放在眼里。
便又略微劝慰了几句,哄着杨春雪吃饭去了。
赵家这头,饺子已经下锅了,朱翠兰从厨房里探出头了,喊道:“方初,你爹和你哥怎么还没回来,你和你川哥去村头迎迎,瞧瞧怎么回事,马上回来就能开饭了。”
“哎,知道了。”赵方初等的也着急,不时就往门口看,听他娘喊了,一下子就跑出门去了。
他哥去镇子上做工,每回回来都会给他带点零嘴吃,他可稀罕了。
杨冬湖在厨房里帮忙烧着火,屋子里烟雾缭绕,他透过白烟看朱翠兰忙活着煮饺子,又把从菜园里摘来的两条黄瓜切了,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叫烟火气,内心从此刻开始也有了些许的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