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走在前面,带她去安排好的院落。
住处都安排好了?陈家这是真的要接纳她了?
院落很偏僻,看得出来是个打发她的破地儿,但也算干净,里面收拾好了,行礼也都送进去。
老嬷嬷看她嘴角挂拖油瓶的样子,垂眸而去禀报,老太太嗤笑了下,刻薄一句:“馋货,跟小时候一样。”
没过多久,小厨房那边送来了沾着花生粉香气的热腾腾糯团子。
“!!”
欢喜的阿刁满嘴甜腻好听话,就差喊老嬷嬷亲奶奶了。
老嬷嬷:“。。。”
这在外这么多年是吃了多少苦啊,小时候也没见这样啊,拿点吃的就能把自己卖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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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关,阿刁就吃起来了,一边吃一边感伤:糯团
子里竟还包着鲜美的海鲜肉!都是陈家的孩子,我在外面漫山遍野挖番薯,哥哥姐姐们就在家吃这些好东西?!
她心态一边崩着,一边愤愤把它们都吃完了,最后舔舔手指,暗骂了好几次陈然狗大户,最后松了筋骨躺床上,暗道老太太一定是这么劝陈然的。
老太太:你有一个女儿,诈尸活了。
陈然:!!!谁?
老太太:阿刁。
陈然:什么雕?什么鸟?谁?
老太太:陈阿刁,你三女儿,咋滴,你忘了?
陈然(其实真忘了):没有,儿子怎么会忘,她怎么了?死了?怎么诈尸了?莫不是有人来冒认的吧。
老太太:是真的,你媳妇也见过DNA报告。
陈然:那。。。此事实在悬疑,还是再查查吧,就算真是我女儿,既在外面活的好好的,若是贸然接回来,恐怕也。。。
老太太:此前还好,你处境不妙,多她一个反而不好。现在否极泰来,如果不收她,外面传些风言风语,于你道德有亏,影响官途,你如今的大好局面必有亏损。毕竟赵瑜是倒了,他背后的人损失惨重,未必不想给你泼脏水。
一关乎前程,陈然立即支棱起来了:对,母亲您说得对,儿子自然要把她接回来。
阿刁脑补了这些画面,不免叹气:陈然这种人能干事能办事,是个当官的好手,自然极计较自身利益,对她这个女儿本来就嫌弃不喜,如今迫于形势接她回来,
肯定不会多疼爱,甚至连面都懒得露。欸,等读高中了就住校吧,我这样单纯无城府的人并不适合宅斗。
不过既然我的好爹爹不喜欢我,那我就让他还钱吧。
阿刁微笑着拿起手机。
另一边,正在养伤的陈然也在想阿刁的事。
他百分百不喜欢这个女儿,从小就不喜欢。
不好看,一点都没继承到他与其母的高颜值,平平无奇就算了还病怏怏的,各种带着衰运,喝个水都能差点呛死,平地摔不知道多少次,每天都鼻青脸肿的,跟着她的丫鬟仆人也都走衰运,竟然还有夜里如厕掉茅坑淹死的。而他的官途不知为何在她出生后那几年极为不顺,各种碰壁,他心里自然膈应,后来病重欲夭折,他内心深处还有点解脱了的感觉,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算了,以后就随便养在家里吧,等年纪到了就打发嫁出去。
资源是肯定不能用在她身上的。
希望她知道轻重,不要妄图利用陈家的人脉找什么好学校。
陈然顾自思量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
信息上就俩字——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