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章氏被吓得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只知道给人当丫环就得出劳力,哪里知道还有这么些腌臜事。
这不是要把人往火坑里推吗?想到这,章氏鼓起勇气冲着不远处未置一声的许廉说道:“老爷,可不敢啊,您不能这么狠心,秋儿可是您的长房嫡女。”
容氏赶紧反驳说道:“什么嫡的庶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能卖给大户人家也是她的造化。”她作为妾,能事事压正房一头,除了肚皮子争气外还跟她那强势的性格有几分关系。
果然,她一出声,章氏立马不敢再吱声了。
章氏怕她许卫秋却不,她冷着脸发驳道:“姨娘,既然这是造化,你怎么不让许小珂过去?”
本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许小珂一听她这话,顿时就变了脸,张牙舞爪地冲着她开骂:“许卫秋,你这死丫头别给脸不要脸,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见父亲拧眉望过来,一旁的许玮成很是机警,伸手捂住了妹妹的嘴把人带了出去。
“老……老爷……要不成,我们把马给卖了吧。”章氏支支吾吾地提议道。
许廉闻言,不由得一甩袖,骂道:“妇人之见。”
容氏听了这话后也是面露鄙夷之色:“就是,那匹
马是我们许家仅剩的财产了,要是把它卖了,我们随身的家当怎么办,难道你能驮着上路不成?”
见这家人吵得不可开交,青衣妇人向旁边的同伴打了个眼色,两人借口她们暂时也作不了主,过两天让主家的人过来看看再作打算。留下话后,两人就急急脚离开了。
见状,章氏松了一口气,找了个时机,她悄悄上前宽慰许卫秋说人家可能觉得她太过瘦弱不符合要求,估计这买卖是做不成的。
许卫秋却没有二娘那么乐观,容氏既然动了要卖掉她的心思,即便这次买卖不成,难保没有第二次;要知道在这个男权社会,女人一旦卖身为奴,那就再难有自由了。
与其一路上提心吊胆的,不如提前撤了。在这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一个女人的确是难以生存的,但许卫秋坚信以自己的学识养活自己一个人应该问题不大。
她向来是说做就做的性格,当晚,待许家人都入睡后,她就匆匆收拾行囊悄然离开了这个村落。
夜色中,她选择了一条山路,但因雨天路滑路并不好走,行至一个陡直的石壁,一个没为意差点就摔了个跟头,幸好她身手灵活才躲过险情。
谁知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痛呼声。
大半夜的,这声音差点没把她给送走了。
“秋儿……秋儿……”
是二娘的声音,许卫秋心头一震,她赶紧往回赶,走了没多远,借着月色,
就见章氏倒在陡壁之下,形状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