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我回到虞家。
虞家妈妈正戴着手套在花园里裁剪花朵,园丁跟在她后面打下手。
看见我回来,她笑道:(茵茵快来,帮妈挑选好看的花,今晚你哥的相亲对象就要来了,你们都是年轻女孩子,品味相似,知道彼此喜欢什么样的花。)
我心上微微一疼,哥哥又要相亲了吗?
可是我知道,他爱我,很爱我。
上一世出了车祸,临死前他从副座驾扑过来,紧紧护住后座上的我。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个瞬间他眼中浓烈的爱,和眼角晶莹的泪水。
我们死在了一起。
他的泪水坠入我鬓角,湿凉微痒,他低声说出最后一句话:(对不起,我爱你。。。。。。)
想起那个结局,我心上的疼痛蔓延开来,手指也猛然刺痛。
虞家妈妈惊讶道:(哎呦,你这孩子,怎么笨手笨脚的?摘个玫瑰花手都能被花刺捅破。)
我指尖渗出殷红血珠。
她让我回别墅里处理伤口。
走进别墅里,阴凉芬芳的空气扑面而来,我竟然有些紧张。
我害怕见到哥哥虞慎勋。
我承受不住他那浓烈的爱意,却又有些渴望,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想法。
给手指上好药后,我将医疗箱收起,转头看见储物柜旁的佛龛里有一物微微闪光。
是虞慎勋以前送给我的降香黄檀手串。
几年前他从灵隐寺替我求来,说要护我平安。
我却笑他身为唯物主义者竟然搞这些封建迷信,放到一边没有戴。
那时虞慎勋脸上是什么表情?我隐约记得他微红的眼尾。
他总是很儒雅,很端正,面对我时却温柔至极,求我戴上手串时的口吻称得上低声下气。
然而因为江柏不喜欢,我终究是没有戴上。
此刻,捧着这散发幽香的手串,我的泪水落下来。
(茵茵。)
楼梯上方传来虞慎勋的声音。
我心怦然大动,抬起头,看见他一步步走下楼。
(哥哥。)我擦掉眼角的泪。
按照他曾经的习惯,看到我哭后他会立刻慌里慌张地问我怎么回事,然后温柔地哄我。
可是今天他很安静。
我注意到他的衣着也与往日不同。
他平时爱穿西装,不离黑、灰两色,充满禁欲感和权威感。
然而今天他穿了一件雪白的针织衫,下面配浅灰色长裤。
整个人干净又柔和,明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