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现在上头对咱们这个生物研究的支持越来越少了,你知道今年才拨了多少经费?」
我试探道:「五百万?」
「呵,」他狠狠地吐出一口烟雾,咳了一下。
「狗屁五百万。
「三十万!」
老马举起三个手指骂道:「三十万够特娘的干什么使?去趟澳洲抓个袋鼠都不够!」
「那这……」我握着报告的手微微用力,纸上被揉出了一点折痕。
论文写不出来,课题没有未来,我还念个屁啊,赶紧辍学进厂里打工吧。
老马把烟屁股用手指头直接按死,死死地锁着眉头:「我跟上头争取过了,想弄只科考队去趟南极,看看这个样本到底是什么东西。
「要是真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咱们的资金说不定还有救,你那狗屎一样的论文也不用愁了。
「初步定在下个月,九月底上船,十一月到了南极正好是夏天,遭几个月罪,回来正好开始赶论文,咋也能发个三五篇的。」
他又点起一根烟,被脸上的沟壑挤在一起的眼睛在白烟缭绕后盯着我:「怎么样,去不去?」
我有点犹豫。
南极,又不是南京哎,咋能说去就去呢。
平均气温零下好几十度呢,还不把耳朵都得给冻掉了!
老马没给我太多犹豫的时间,不耐烦道:「大张、小丽,还有小张他们都答应了。
「就差你了,到时候人都毕业了就你毕不了业,出去可别说是我学生,丢人!」
我紧紧地攥住手里的纸,思考片刻后咬了咬牙。
「行,我去!」
说白了,这其实就是一个沉没成本的问题,我为了赌博付出的成本已经太高了。
今年我已经二十七了,如果博士读不出来,我也不算是应届生了,出去找工作都不好找。
我放弃不了,也没办法放弃了。
晚上大张给我挂了个电话,大张是我同门师兄,我们同门里有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