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宋简礼从下午就感到不安,他给陆虞发了消息去问,陆虞是很晚才回他消息的。
他说他午睡睡过头了,但他深知陆虞的午睡从不会超过一个小时,这次却近乎五个小时才回他。
宋简礼还是觉得不安,他打算明天上学的时候问问陆虞。
——
当年的那次暴瘦让陆虞的身体免疫力大幅度下降,后院池塘的水很冰,被救起来后又吹了风,感冒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所以他半夜睡不安稳也也可能是因为他在发烧。
三十九度多的体温把值班护士都吓坏了,连夜给陆虞输液喂药,折腾到了天亮体温也才降到三十七度,还没完全降下去。
陆虞昏昏沉沉,睡睡醒醒,醒来还强撑着意志和宋简礼联系,说自己生病了,今天不能一起去上学了,说对不起简哥……
他像一只濒临破碎的瓷娃娃,整个人惨白又枯瘦。
枯如柴木的手背上几乎找不到血管,医生第二次才找到正确的位置扎针,她作为外人,也不免有些心疼陆虞,那脸上的巴掌印还没完全消肿,看上去实在可怜。
呼吸也时强时弱,边上的三个人都提心吊胆的,仿佛陆虞是被他们宠爱着长大的一样。
实际上一个人因为打了陆虞在愧疚,一个人习惯了陆虞对他细节的照料,还有一人是因为答应了她的丈夫而已。
三个人露出同样关怀的表情,偏偏各怀鬼胎。
陆城名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退出病房接了电话,挂完电话的下一秒他就激动地推开了门,“宁月,小谨,妤儿回来了!一会儿就到家了!”
“妤儿回来啦?”庄宁月就这么一个女儿,却不知道为什么生了一副淡漠的性子,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偶尔兴致来了还能和他们亲近相处,但大多时候都是一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态度。
“是呀,亲自给我打电话说的!”陆城名把通话界面展示给了两人看。
最上面刚通话的就是陆妤宁,【妤儿】
偏偏下面不远的备注却是【陆虞】
庄宁月高兴得不行,陆妤宁上大学后就不怎么回家了,如今突然回家,庄宁月必然是最高兴的一个。
“这样吧,我回去帮妤儿整理行李什么的,你们就在这里看着陆虞醒来吧?”庄宁月将她放在桌上的挎包拿了起来说。
她是决定要走的,那陆谨律和陆城名也留不住,陆谨律倒是无所谓,他现在是真心实意地关心病床上的陆虞,也就不管庄宁月要先离开的事情了。
陆城名踟躇一阵后才说:“行,你先回去吧,陆虞这边有我和小谨。”
陆谨律坐在床边,低着头也不说话,陆城名就坐在靠窗的沙发边,也没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