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祝升小声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安。”
“我会的。”裴焕生依旧没有接受念珠,甚至将手背在身后,“我和时夜没有出任何意外,回来是因为梁燕给我们的消息可能是假的。我们进去也不会有任何意外,不要不放心我。”
渡黄河看着腻歪着说悄悄话的两个人,忍不住咳嗽一声提醒他们。
裴焕生这才对他们笑了一下,说了具体的情况,接下来需要另一个方法进入青凤岭内。
“倒是有个办法。”冬桥说,“上次我和大哥去探青凤岭的时候,发现他们会有运菜的人进去,好像不查。我猜应该是脸混熟了,互相认得。”
冬桥所说的“大哥”是死桥。
裴焕生闻言愣了一下,他倒不觉得是脸混熟了。
“青凤岭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难道都认识这几个送菜的人吗?每次来送的难道也都是这几个人吗?他们有没有特定的服装?”
渡黄河会意,点点头:“应该是在城里的饭馆的人,得去查查,说不定跟搭把手混进去。”
“别人和青凤岭合作这么多年,为了你一个外来的和地头蛇过不去?万一还混成了兄弟——这可怎么办?你会背叛你的兄弟吗?”雪夜红梅明显觉得此法不通,不赞同道。
“人都是有软肋的。”死桥幽幽道,“将管事的家里人、或者是在意的兄弟、情人、朋友……随便哪些,抓起来就好了。”
裴焕生努着嘴摇摇头。江湖上都说死桥会有恻隐之心,如今看来,倒不尽然。能多年不出手还坐稳夜桥首席的人,又能算什么好东西呢?反倒是祝升和他们相比,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做人直接,主打一个凭心而动,一条路走到黑。
如果此生不得不遇到夜桥中的一个,裴焕生不得不庆幸自己遇到的是祝升。
祝升忽然开口:“一定还要再冒这个险吗?”
渡黄河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又耸耸肩表示无奈地看向裴焕生,似乎在说他们说了不算,得看裴焕生。
毕竟提出这个想法的不是他们,要去冒险的也不是他们。
“这样做,胜算会更大一些。”裴焕生只能这样宽慰他。
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的祝升,他觉得有些无力。好像他做不了什么,只能这样看着裴焕生去送死似的。可裴焕生又一副“放心吧,不会出问题”的样子来宽他的心。
他直到如今,都不知道裴焕生要做什么。
除了相信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裴焕生。”祝升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他就这样对着所有人,光明正大地表明他的想法和态度,将他这几日那些积怨形成的肮脏的想法,一股脑全说了。
“如果你死了,我会去金州烧了你的吊脚楼。将青瓦楼和来香园卖给金喜或者是其他人,将得来钱换成铜板全部洒在你的观荷池里,压死每一朵莲的根,这里来年不会再开出一朵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