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日头落下,两人才爬到宗门口,累的坐在石头上歇气。
门卫弟子看见两人,眼睛一亮,笑道:“早上就听师兄们要回来了,怎的傍晚才爬上来?”
“别说了,”陈免擦擦汗,无奈的笑道,“离渊贪玩,耽误了时间。”
安客君仰面躺在石头上,左脚搭着右脚,晃来晃去,悠闲自在。
“师兄!”一人自门内跑出来,气喘吁吁道:“宗主叫你们快进去!”
陈免跳下石头,瞧了眼师弟,连忙一把拽起,“快走!”
安客君也顾不得悠闲了,边跑边整理形象,不知为何,自年少起他就打心里敬畏师父,他向来无法无天,唯独见了师父就乖得紧。
大殿之上,玄昆宗宗主落沉仙尊负手而立,听到二人跑进来,微微偏着身子睨过来,不怒自威,一个犀利严肃的眼神就让安客君腿肚子发抖。
“弟子南明。”
“弟子离渊。”
“拜见师父。”
陈免轻轻一扯师弟,安客君“噗通”一声巨响跪在石砖上,响声回荡在空荡的大殿。
陈免:“……”我只是轻轻一拽。
安客君低着头龇牙咧嘴,他本就精神紧张,被人一拽就砸在地上,疼死他了。
“你二人这一年有何收获?”落沉转身,他着一袭藏蓝道袍,负手从台阶上下来,无形的威压慢慢铺散开来。
两人悄悄偏头对视,都轻轻呼出一口气,便挤眉弄眼的示意对方先回答。
最后僵持不下,陈免率先起了头。
“看得出来,你们在抚仙学宫收获颇丰,”落沉的目光沉沉的落在跪姿懒散的红袍少年身上,又缓缓开口,“离渊,你性子顽劣,到了仙都也不知收敛,给先生们惹了这许多麻烦事,你可知错?”
安客君把头低的不能再低,原来还真有人把状告到师父这,他有些气愤,但只能闷声闷气道:“离渊知错。”
“你与苍嵘的比试我也有所听闻,虽是输了,但虽败犹荣,没给玄昆宗丢脸,就小惩一下,”落沉眼里没有任何波澜的说道,“今夜去思过堂跪上一宿吧。”
陈免心一紧,思过堂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里面有不等阶的魑魅魍魉,需得时刻警惕,稍有不慎,就会丢掉半条命,这算小惩?
他立时就要直起身为师弟求情,却被身旁之人拉住了,他余光看见师弟极轻的摇了头。
“离渊,你要知晓,早慧易夭,你需得打磨心性,学会收敛,不可太过张扬,为师都是为了你好,你可别忘了十年前的事……”落沉摇了摇头,声音沉重哀伤。
安客君脸色微变,捏紧了衣袍,竭力压制着情绪,他俯身磕了头,一字一顿,“徒儿知晓了,师父放心。”